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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洪水之后,一切都要节简。
大禹自己的生活享用是非常简朴的,但是对公众的开销却尽力满足,尤其是对和农田有关的沟洫建设,不仅在费用上,而且在人工上都是格外照顾。
一天,他来到南方苍梧(注:即九嶷山)地方巡视沟洫的工程,顺便考核当地官吏,据《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记载,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被许多人推拥着走来。
夏禹上前查问何事。
众人报称,此人偷拿别人的稻,给人拿住,现在正要去送官治罪。
夏禹听后便叫暂停,自己走下车来,详细询问那小偷,为何要做这等不良的事情?那小偷听夏禹这么问,满心惭愧,只得说出原因。
一面说一面流下悔恨的泪水来,心里只是害怕夏禹要严厉惩罚自己,不敢抬头正视。
不想夏禹并没有动怒,反用良言规劝他,一面规劝,一面自己也涕泣起来。
左右随从看见夏禹也涕泣,不由诧异起来,说:“这人做了这等不端行为,应该受到严重惩罚才对,君王您为何要对他涕泣?岂不是过于仁慈了吗?”
夏禹道:“我想以前尧、舜二帝治理天下的时候,民众个个都和尧舜同心同德,绝对没有自私自利的行为出现过。
“现在轮到我治理天下,民众却有了自私自利之心。
我听说,‘有一个男子不耕种就会有人因此而挨饿;有一个女子不采桑养蚕就有人因此而受冻。
’现在他做出了这等损人利己的事来,是我德行不厚而不能感化民众的证验啊。
这就是我伤心涕泣的缘故。”
那小偷听了此话,又惭愧又感动,竟然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起来。
民众本来就感激夏禹治水的功德,现在看见他这般有仁爱之心,对他更加爱戴。
这事也说明,到夏禹的时候,财产私有制已经渐渐形成了。
由于财产的私有,人们也就有了私心,有了私心,损人利己的事情也就慢慢多起来了。
那时夏禹手下有个叫仪狄的臣子,偶然用米和水来酿酒,不想竟酿出了一种特别香醇甘美的酒来,比平时普通的甜米酒要浓烈一些。
他心里十分得意,便捧了一壶献给他最敬爱的夏禹。
夏禹喝了一口也觉得十分顺口、香醇,越喝越来劲,不知不觉中把一壶都喝完了。
之后,他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微醺微醉,便躺倒在床上,舒服地睡着了。
仪狄看见夏禹全部喝完了,心里不禁暗自高兴,想这种新酿制成功的酒水竟然得到了君王的赏识而一气喝完,觉得自己脸上好不光彩。
他觉得夏禹整天为国为民操劳,也应该享受一点可口的美酒而解乏,休息休息。
他满心欢喜地回去,料定明天夏禹必定要叫他去问这种酒的酿造方法,他便在家安心地等待。
次日一早,夏禹果然派人来召仪狄去朝见,仪狄忙不迭进宫朝见。
夏禹见面第一句话便说:“你今天起,再不许私自酿造这种饮料了!”
仪狄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夏禹又继续道:“你只知饮料的味道越醇越好,殊不知越是味醇越是多喝。
喝醉之后,昏天黑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我们的民众又是把这种淡酒当作日常解渴的饮料。
如果喝惯了它,必定沉迷忘返,容易把紧要的事荒芜了。
你说这东西不是害人吗!
我要是不禁了它,将来一定有人会为了它而亡国的。”
仪狄本来是满腔高兴,谁知反吃了夏禹一顿教训,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去。
夏禹从此不但戒了酒,还慢慢疏远了仪狄。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这种酒后被大禹的后裔子孙带到了南方苗山地方,成为祭祀大禹的专门祭酒,后来竟然演变成了南方江浙一带受人喜爱的“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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