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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鹰点了点头,说:“那就叫人在这儿再置一张床榻吧。”
又转身对天雷说:“广州那边的事,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我们兄弟再商量一下。”
天雷便随师兄出去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秦夫人觉得身心疲乏,床榻一布置好,她就和衣躺了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正是夜深人静时,秦种秀忽然坐起来,连声大叫:“展眉。”
秦夫人忙披衣起床,过去抱着儿子:“我儿怎么了?”
钟秀哭着说:“我要找缇萦姐姐问问有信儿没有,有信儿没有。”
哭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天放亮后,小山来找钟秀,秦夫人将他叫到一边问话:“老身问你,展眉是谁?缇萦姐姐又是谁?”
小山觉得事情闹大了,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展眉是我姑妈家表妹,缇萦是卫国公的女儿。”
“你姑妈不就是莫夫人吗?展眉难道是莫化的女儿吗?”
“是的,夫人。
小时候钟秀和表妹都经常来我家玩,她们俩后来就成为好朋友了。”
“莫家不是举家获罪了吗?”
“表妹受到前皇后出尘大师的庇护,逃过了一劫。”
秦夫人沉吟半晌,说:“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事,老身一点都不知道,你要好好跟老身说说。”
小山忙为自己开脱道:“自从莫家获罪后,我和表妹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缇萦和展眉交好,钟秀的事恐怕只有缇萦最清楚。”
秦夫人叹了口气,说:“你去钟秀那里吧,这两天多陪陪他。
老身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办一件事情。”
五
缇萦正在寻思让清枫前往秦府探视秦种秀,杨红忽然来报:“有位老夫人想见姑娘。”
冬梅说:“姑娘哪里认识什么老夫人,怕是弄错了吧。”
杨红说:“我也觉得奇怪,可那老夫人说受人所托,非见姑娘不可,而且这老妇人可不像一般人家的太太。”
缇萦心内一动,说:“冬梅去请老夫人小厅相见。”
她整理衣装,下到一楼等侯,透过花窗向外观瞧。
不多时,冬梅引了一主二仆出现在花园小径上。
缇萦见那老夫人仪态举止果然不俗,便远远迎了出来。
老夫人面庞瘦削而清秀,形容病弱却优雅。
缇萦行了屈膝礼,说:“原来是秦夫人到了。”
秦夫人笑问:“姑娘怎么知道是老身?”
缇萦说:“秦公子身上有夫人的风韵。”
秦夫人流露出亲切的笑容,拉着缇萦的手,仔细打量着她,好像是遇到了久别的故人。
“姑娘也有杨夫人的美丽和聪慧。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母亲和孩子之间的血缘亲情是永远隔不断的。”
她的笑并不矫情,她的话诚挚地表达了对故人的怀念。
缇萦内心里觉得这种亲切的笑容很自然也很温暖,暗暗感到惊讶。
她低下头,恭敬地让到一边:“夫人里面请。”
宾主坐定,秦夫人还在打量她,眼睛里闪着回忆的潮湿的光:“老身还抱过杨姑娘呢,也抱过莫家和司马家的儿郎。
那时候老身还年轻,你母亲也年轻,还有莫夫人司马夫人这对姐妹花,都很年轻,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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