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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真是时乖命蹇,穷困潦倒,结发妻早亡,遗腹子受难。
眼看我这把老骨头将要葬身穷途末路,幸遇秦相,始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孔车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爷就是所谓的大器晚成啊。”
长孙无稽冷笑着说:“花谢花开,物是人非,枯木逢春又如何?上天让我年过半百才得以享受权力、财富和女人,这太不公平了!”
孔车说:“小人心里一直有句话想和老爷说说。”
长孙无稽说:“没有你我早已饿死街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孔车说:“老爷应该以宽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长孙无稽站起身来,拍拍孔车的肩膀说:“我们没有多少年活头了,只图自己痛快就行了,谁有闲心管他人的死活。”
孔车直摇头,叹了口气。
长孙无稽背着手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这一生只有三个人不能相负:秦相对我有再造之恩;真德君老师对我有启蒙之德;你孔车是我的患难之交。”
他又看了一眼昏睡的儿子:“当然还有这狼崽子,我得加紧推动秦相灭了昏君,将他的女人早点还给他。”
杨清枫驱车到了秦府,看见葛天雷走了出来,心中暗想:“钟秀说他叔叔亲他,不如悄悄交给他,免得惊动他那严厉的父亲。”
他跳下马车,上前见礼。
天雷笑着说:“原来是杨家小哥,真是稀客呀。”
清枫说:“钟秀喝醉了,晚生将他送回来了。”
天雷忙上前将钟秀接下来,叹息说:“这孩子很少喝醉过,要让他爹看见了,又要挨打了。”
他见钟秀面色惨白,吃了一惊,摸了摸钟秀的脸和手,惊讶地说:“秀儿怎么发烧了!
脉象也这么乱!”
清枫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今儿个和长孙延两人都喝得烂醉。”
天雷感激地说:“多亏小哥了。”
清枫拱手告辞。
葛天雷对前来帮手的秦府仆人说:“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吧,不许惊动相爷!”
仆人们唯唯诺诺,退回去了。
葛天雷抱起钟秀径直往内宅去,放到床上,迅速挥笔开了药方,命人去抓药煎熬;然后为钟秀推拿按摩,顺气通脉。
秦夫人闻讯,拖着病体来看,见钟秀面如白纸,气如抽丝,忍不住对天雷哭诉:“这孩子小时候体弱多病,让老身操碎了心。
原以为终于熬过来了,不想他长大后又是痴心呆性多愁善感。
算起来,没有一天让老身省心的。”
天雷安慰她:“嫂夫人不要难过,秀儿问题不大,再服两剂药就好了。”
秦种秀服下汤药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叹息说:“我还没死吗?”
天雷轻声呵斥他:“你这不孝子,动辄言死,怎能对得起父母生养之恩。”
钟秀听到哭声,看见母亲,落下两行泪来,凄然道:“母亲,孩儿不孝,怕是要等到来生伺候您了。”
听到这话,天雷也觉得心酸。
秦夫人悲不自禁,却含泪笑着说:“我的儿,你心里有什么话只管对为娘讲,你叔叔也在,我们会为你作主的。”
钟秀长叹一声,昏昏然睡去了。
秦鹰听说内宅有事,过来探问,小儿子的状况让他十分生气,呵斥道:“这不肖子居然喝了这么多酒!”
葛天雷说:“师兄终日忙于国事,并不知道秀儿所思所想,还是让嫂夫人过问吧。”
秦鹰看了看昏睡的小儿子,内心里也很受震动,不觉叹了口气,含泪说:“这个孽障不成器也罢了,只愿他有个平安命吧。”
又对夫人说:“你病体尚未康复,快去休息吧。”
秦夫人含泪说:“他这样子,我如何安心呢,还是让妾身陪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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