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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木族的巢穴内。
“我当时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艾默西特并不是我在沙漠中遇到的那名少年,为了得知真相,我尽管知道很危险,但还是试图接近他……我再次给他传递信息,说明我的位置,我会在原来的地方等他……”
在小雀的注视下,艾达缓慢道来。
艾达在曾经居住的沙漠民居中等待了一段时间,这里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所有的书籍都被保管完善,没有任何被损坏的迹象。
等待的时间里,艾达再次感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视线是从屋内传来的,艾达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开始屋中寻找视线的来源处。
终于在一处平时不会注意到的书籍储物间内,她发现了视线的主人。
那是阿赤。
当艾达推开储物间矮小的门时,阿赤就坐在光线昏暗的储物间内,面前依旧是一张桌子,她弓着腰驼着背,手里在钩织挂毯。
光线唯一的来源便是储物间的那道门缝,所以阿赤也许并没有看她,而是透过门缝,借着那点光,专心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由罪人或低贱之人才能完成的挂毯却是阿赤的整个世界。
在阿赤的身后,原本用于储存书籍的储物间堆满了色彩繁杂的挂毯,与鸠娜那处挂毯商店后的里间别无二致。
怪不得当年艾达对那道视线如此眼熟,如今她看向阿赤惶恐不安的眼神,依旧用温柔的话语说道:“阿赤,你还记得我吗?”
阿赤没有躲避,虽然面露惊惶,但她似乎能感觉到艾达并没有恶意,只是她似乎不记得艾达了。
阿赤的肤色极白,这在日光灼人的沙漠中显得怪异,阿赤应该很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了。
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手部因为常年缺乏保养,开裂的很严重。
“我是希特的朋友,阿赤。”
艾达蹲下来看着阿赤,经过阿赤编织的挂毯做工极其精妙,如果一定要用额外的词来形容的话,艾达认为那不像挂毯,更像是某种网状物的雏形。
网状物……艾达脑海中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
听到希特二字,阿赤目光从混沌之中短暂清醒过来,但她的语气很慌张:“希特……希特不见了……”
“希特不见了?阿赤,希特发生了什么?”
艾达迫切地问道,如果阿赤这么说,至少证明那名艾默西特并不是希特本人。
自从与希特失去联系后,艾达能明显感觉到信息网的作用开始缓慢消失,按理来说这不可能,因为她也是建立者,不可能对信息网的变化毫无察觉。
但是阿赤似乎只是在呓语,并不理会艾达的质问,她又开始专注于手中的编织。
“缝制好……希特……就能回来。”
阿赤自问自答道,编织的速度也开始变快。
下午的阳光从门缝间渗入,由桌面缓慢抬升,阿赤用双手挡住阳光,艾达则注意到了阿赤头顶闪闪发亮的羽毛。
这一瞬间,只用这么一瞬间,艾达之前的疑惑全部得到了解答。
是媒介的作用,只有受了媒介的影响,羽毛才会呈现出那样的色彩。
与此同时,经过阿赤的双手所编织出来的网状物也在光线之下隐隐发亮。
所有的怪异和不合理,在这间小小的储物间中都得到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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