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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春山诀内息喷薄,一面烘干李沽雪的黑袍子一面道:“李沽雪,你就折腾自己吧,好像我欠你的一样。”
他面无表情,又贴近李沽雪嗅一嗅,还是有些酒气,他又返回地窖搬出来几只酒坛掩在四周,道:“若问起来就说恰巧这里有些酒,你曾拿着清洗伤口,又没有止血包扎之物因此没有贸然拔箭,知道么?”
他又左右看看,嘀咕道,“得想个法子把人引过来——”
这时李沽雪勉力抓住他的手,又唤一声“阿月”
,气息微弱:“你不欠我,是我欠你。
韩顷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你自己要当心。”
温镜心里酸涩无比,又着急,一时间手就没收回来,偏过脸嘴上道:“我有救驾之功,在皇帝和你师父跟前过了明路,你师父暂且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你…你回去好好养伤,别操心这些。”
他按下心中情绪,又问:“要想快速吸引你们无名卫的视线有什么法子?”
李沽雪看着他,水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肩颈,又顺着流入他的领口,即使是浑身湿透,即使是夜色昏暗,他还是如此地、如此地叫人挪不开眼。
如今他肯施舍一个眼神,哪怕是担忧怜悯的眼神,这机会太稀少,李沽雪不愿放过,道:“着什么急?让我再看看你。”
温镜瞪他。
温镜知道李沽雪在等什么话,无非是往后日子还长,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
可这句话…他不能许他。
温镜闭闭眼开始伸手扒拉李沽雪的衣襟袖口,扒出一枚焰火并两枚霹雳珠。
霹雳珠还好,焰火筒肯定已经湿透不能用。
不能用没关系,能留下些踪迹就行,但愿他们无名卫循着踪迹能快些找来。
温镜又低着眼睛扯下李沽雪的半冠和发带,起身离开。
李沽雪说力竭不是假话,重伤加上三日的滴水未进使他几近濒死,掌心一松,再抓不住温镜的手。
他朝着温镜离开的方向抬起手臂五指曲张,不知是想抓住什么。
已经入秋,曲江池畔的西风在他指头缝里遛过,留下冰冷的痕迹,冷漠得甚至有些缠绵,只仍是无人回应,李沽雪最终垂下手。
…
这日温镜回楼里,人有些沉默,不过他平常话也不多,折烟也并未觉出什么异常。
要说异常也是有,浑身湿漉漉的,幸好是天还不凉,否则一定挨钥姐姐的训斥,这么想着折烟替温镜脱去外袍。
忽然他捧着衣襟一个边儿惊道:“二公子,你的衣裳怎沾了血?”
他又翻一翻,只见左边袖口和前摆上也都有血点子,又浸过水,暗红的颜色像是陈年的伤口绽在上好的双丝绫上,端的触目惊心。
温镜立在榻前看一眼,那是…是姓李的那厮发疯拿箭扎进伤口时溅上去的?还是后来假山后头两人衣摆重叠时蹭上去的?
又想起他腿上那个灰灰紫紫的狰狞创口,又想起他立在地窖口朝自己露出的那个笑。
温镜心想,笑什么笑,灰头土脸的,将来万一再变成瘸子,看你笑得出来。
忽然一阵含混的钝痛炸在胸口,又炸在咽喉,温镜一掌撑住床脚柱子,什么腥甜的东西溢出口腔,他下意识拿手中的衣物去接,一旁折烟惊呼出声,温镜低头看,衣上深红又混上鲜红染成一片。
呵呵,还怪好看的。
眼前床帐与黑影共重叠,梦匆匆,帐重重,温镜心想,这种好看的颜色是在哪里看过?
深红和浅红。
他抱着满是血迹的衣服一头栽倒在榻上,意识模糊之前隐约瞥见榻边的烛火,心长焰短,向人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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