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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来被袁承天迫得呼吸维艰,似乎左右不能抵当。
忽地殿中幔帐飞舞,冷风阵阵直入人的心脾,不由得让人打了个寒颤,心中起了层寒意,觉得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人人都提心掉胆。
他们再看高踞殿上的教主不见,再一怔之间,只见一团黑云向着袁承天袭去。
众人惊愕声中,那团黑云散开,却是本派的教主。
他二话不出,拈花指已向袁承天攻出了七八招,这也是瞬间之事,让人目不暇接。
袁承天一时未料到这教主功夫如此了得,出手便是必杀技,给人不留丝毫的喘息之机,不可谓不狠毒。
赵碧儿见这教主一出手便迫人就范的手段,心中也自为袁师弟子担忧,却又不敢出声相助,那样只会更加扰乱他的心志,让奸人有机可乘,所以她只全神贯注注视场中变化,心中只求神灵保佑袁师弟遇凶化吉,不受其害。
袁承天见他出手之凌厉,已是江湖中最为高明的手段,心想:果然不愧为一代魔教教主,确有过人之处,原来是我小瞧了他,可见骄兵必败的道理所在!
茅元化越战越忘乎所以,忽然双掌推出,势有万钧,力有排山倒海之势,将殿中石柱击碎,大殿之顶便不受力,石块纷纷落下,众人见势不对,便纷纷出逃。
茅元化叫道:“袁兄弟咱们外面大战三百合,且看谁强谁弱。”
袁承天岂是甘落下尘之人,便自跃身而出。
两个人都是轻功不凡之人,几个起落之间便已将玄天教徒撇下。
两个人豪气起处,纵情之间已到悬崖峭处一块石坪之上,正当此时山谷风来,吹动茅元化黑衣飘飘,隐隐约约有武曌遗风,只是面容不可见,让人甚为遗憾。
茅元化尖声细气道:“袁兄弟好高的武功,放眼天下能与本教主并驾齐驱的人寥寥无几,你却是其中出类拔萃的第一个人物,只可惜你我不能结为知己,否则联袂江湖,挣一片天下,可为天下共主,到那时何等威风?袁兄弟你只要答应入我玄天教,那么将来教主之位便是你的,你可情愿领受?”
袁承天不由地仰天哈哈大笑,声振里许,回音在山谷之中久久不绝。
茅元化见他大笑,不明所以,心想:我言之在理,又有什么好笑的?袁承天见他诧异的神情,又道:“天下之人,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有人行光明路,不行恶人的路,行为磊落,不行奸邪之事,便如我袁门一般,虽不敢说忠义两全,却也不是卑劣无耻之辈。
教主你们玄天教的行事作风难道还要我说?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丈夫一生光明磊落,岂行卑劣之事?”
茅元化见袁承天很为不屑的样子,也不气恼,冷冷道:“而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做那无耻强盗的也非我一人,在我看来,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
……杀一人而取匹布斗粟,犹谓之贼,杀天下之人而取其布粟之富,而反不谓之贼乎?天下焉有是理?袁兄弟有时咱们的见识不如古人,犹为奴隶而不自知,反洋洋自得以为主人,实则被其蛊惑而不自知!
你说天下莫不悲哀如此,所以我茅元化起事于东北,而成事于延州,而今教众过万,可以想见将来我拥兵数十万,直取帝都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也!”
他说着话语豪迈,仿佛自己君临天下,锦绣江山便在眼下。
可是袁承天心中却觉得他未必能够,因为看天象运转,北斗之星斗转光芒,紫微之星虽有暗淡,却有周遭星辰拱卫,似乎无有亡国之兆,只怕这位教主不世之功业难以成功,因为朝廷气数未尽,也许一切都是徒劳!
茅元化又道:“袁兄弟你的袁门宗旨是反清复明,可说与我玄天教的理想样,要将满清推翻,重立汉人天下,只是你要拥立朱姓后人为王,而我则是君临天下,其实根本原因让天下易手,不过信条有所区别而已。”
袁承天心想:你这是混淆概念,因为反清复明我是拥立朱姓后人,名正言顺,而你则不臣之心,想要独有天下,可是这却不能,因为你本来就野心勃勃,为人行事皆不人道,让教中之人人都不伦不类,非人非妖,行为怪诞,尤其说话声音让人着实难受!
袁承天知他此意深种,决难改变,自己又何必与他多所说话,只要能拿下他,不怕不救出碧儿。
他脸变化全被茅元化尽收眼下,知他心思所在,不由迎风摇展,衣袂更加舞动,一时让人不分雌雄,袁承天心想:此种人到此地步不知是悲是喜、是苦是乐!
也许在他只要自己的事业也便是了,也何必在乎五体不全,那只是末节小事,不足以论,只要天下为我所有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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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天色阴沉如晦,仿佛随时都有大风雪,因为天近秋杪,已是寒冷迫人,尤其延州地处穷山恶水之中,春日还好,尤其秋尽冬来之时其天气往往变幻莫常,有时风雪随时都来,往往出人意料,所以延州地方上百姓便多罹难,有时一年收成赶不上地方上苛捐杂税来的狠,以至有人流离失所,处处流浪为家,有时竟是乱离人不如犬的地步,可是地方上豪强依旧花天酒地,风花雪夜,哪管世间有人饿死,这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是世间从来如此,以至有人说宁做太平犬,莫为乱离人。
这话之中包含多少人无奈的辛酸,又有谁知?所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何时正道?正所谓人间的路走一步少一步,人间饭吃一顿少顿,只可叹万千民众苦,不知何时才得太平?
山谷之中传来狼豹的啸声,在黑暗之中犹为让人心生惊怖,可是在袁、茅二人耳中全不介意,生人死人都习以为常,又何况这无情禽兽,人间苦,多离别,生时有快乐,去时多悲哀,想想人之一生,出生入死,到头来一场空,便会觉得万念俱空,人生在世几十年不过一晌贪欢,又说什么龙争虎又斗,那只过是虚无的幻象?百年后谁弱又谁强?
天地之间忽然大雪满天飘,将这山谷河川妆上白茫茫容颜,虽然这延州的大雪无法可伊犁相提并论,更遑论那宁古塔大城边地极寒的大雪更加无法相比,可是已比中土的大雪有过之无不及,便刻树木山石尽都换了颜色,让人心一时空索索,竟有种与古人旷达无二致的心境,有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之慨,有种我身不知是何人的臆念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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