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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即将再次无路可走时,易建新从一家信用社贷款10万元,自己开办了一家公司,请我过去为他帮忙。
易建新的妹妹在钢厂搞财务,与那家信用社主任私交甚笃,贷款主要是由她争取到的,公司的帐目理所当然由她来管。
下岗的弟弟也安排进公司。
我虽然是那个家族公司里唯一的外人,但患难与共的情份尚在,他们一家人对我也相当照顾。
只是寄人篱下的感觉毕竟还是大不如前。
公司开办了近大半年时间,仍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经营方向来突破,也未从事过一笔具体的业务。
易建新有些急不可耐,从帐上提取了几万元现金,到刚开张不久的期货公司炒期货。
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第一笔交易净嫌了5万,后来又赔进去2万元,于是他赶紧收手,把剩下的资金全部抽走。
过去没钱时总希望能得到银行的资助,可一旦得到了银行的贷款,却不能用它来生崽下蛋,每天大门一开,门面租金、各种日常开销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眼看着帐上的钱越来越少,那种滋味更是让人如坐针毡。
后来他们家里人一合计,决定让我与他弟弟一道,去外地进一车西瓜卖。
结果由于经验不足,进的是晚瓜,加上天公不作美,赔了近2千块。
易建新的公司没支撑多久就倒闭了,他本人也跑到外地去躲债。
我又开始过起了像浮萍一样飘忽不定的生活。
一天,我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一辆面的从身后冷不丁地窜出来,在我身旁戛然而止,紧挨着我的车门被从里向外推开。
我顺着开启的车门向里一瞧,见毛纺厂过去的小车司机郭驰正坐在驾驶座上冲我微笑:“上来,我送你一程。”
我坐上车后,随口报出一个地点,便与他拉起家常。
郭驰从厂里出来后,自己买了辆面的在外跑客,平时还做点小生意,爱人从毛纺调到天雅姿集团工作,收入也很可观,因而手头比较宽绰。
临分手时,郭驰突然对我说:“我还记得你们这些人,你们在毛纺还是干了不少的事,特别是你和魏少伦俩人……只是……怎么说呢,你们……还是有点不走火吧!”
听了他的一番话语,两行热泪禁止不住地扑簌簌夺眶而出。
我赶忙侧过脸,假装凝视窗外的样子,偷偷支起右手拭去眼角的泪。
在过去的部下面前,我还想保持最后一点作上司的尊严。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当中最彷徨、失落的日子。
心中无比的惶惑,脸上却还要挤出强颜欢笑,因为自从离开胡仁宝后,身边的大多数朋友们都对我真心相待、相濡以沫,我只有用勉强的一丝笑脸作为回报。
包括郭驰后来在市中心投资近30万元开办了一家配菜馆,也好心请我去做事,并开出300元底薪,在当时算得上是很优厚,我仍委婉谢绝了。
因为有前两家公司的前车之鉴,不敢轻易以身相许,可自己出去找工作时又每每碰壁。
工作没有着落,就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经常为生计发愁,不时还要依靠父母的接济才能度日。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下,内心的苦闷发展到极点。
我的窘迫境况,最放心不下的自然还是我的父母。
不久,他们就疏通关节,将我再次调回铜业公司下属的东山铜矿工作。
水性极差的我,在海水里扑棱棱呛了几口水后,便浅尝辄止,赶紧爬上岸。
离开市区前,我利用空闲时间去看望了一些在两厂工作期间结识的故旧。
没想到短短几年功夫,已物是人非,很多人都风光不再。
去敲邹冬生的家门时,他正出门在外,一个非常俗气的女子打开房门,满屋子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家中空无一物,连席梦思床都被搬走,铺盖卷凌乱不堪地铺在地上。
邹当时已与妻子离婚,那女子想必是他临时找来的伴。
二十年后当我再次见到他时,更没想到会是另外的一番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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