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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久这感觉便烟消云散。
到综合班报到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辛苦。
我所从事的钣金工,主要负责修理大车的外壳,被人们赞誉为大车“美容师”
。
由于露天境界经常在调整,采场上只能修筑些临时简易公路,路况极差。
加上大车司机绝大多数都是些上岗才一到两年的新手,驾驶经验不足,翻车、撞车是家常便饭。
每天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经常加班忙活到天色擦黑,才能把当天的活计抢完。
运矿用的重型大车体积硕大,一个螺丝就有拳头般大小,用专用套筒和加力杆,还要铆足了劲,很费一番周折才能把它拧紧。
18磅的大锤、手动葫芦长握在手,攥得手心发麻直冒热汗。
大车长期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各个部位变形严重。
尤其是车窗,几个人使出浑身的解数,才能将一块结实厚重的钢化玻璃安上去。
可一些大车司机为了图自己舒适,每当夏季来临时,大车在火盆般的采场上顶着炎炎烈日的炙烤,狭小的驾驶员室内炽热难耐,他们就把四周的挡风玻璃全都卸下来,到了冬天又得重新装上去。
所以每到换季时,排班室前等候的车辆就排成了长龙。
我到那里的时间不长,却已是名声在外,隔三差五就会被车间、矿里借去帮忙。
班组里人员本来就少,一个萝卜一个坑,奖金是按出勤天数计算,我被借走一天,钱不能少拿,剩下来的事还得由其他班员替我顶着,久而久之,班组内开始闹意见。
班长也冲我发起了火:“你站在茅坑不拉屎,三天两头被上面借去,一个月满打满算干不了十天的活,干脆叫他们把你调上去,换个其他人来干算逑。”
我当时也觉得挺委屈,立刻回敬道:“又不是我要去,他们到班里头总是找你先要人。
下次再来找你借人,你顶着不放就是了。”
班长被咽得够呛,因为能到下面来将我借走的人,多少都有一定身份,并且已提前跟工段打了招呼,班长自然得罪不起,只好把我当夹心饼。
两头受气的滋味虽不好受,我也只得忍气吞声。
班组里除了我和另一名年轻焊工没有成家,其他的师傅都已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
而且又是清一色的“半边户”
,家在农村、经济负担较重,经常为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争得面红耳赤。
更多的时候,就靠一些荤段子,插科打浑来打发时光,调节一下繁重体力劳动过后变得有些僵持的气氛。
什么“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拍的,会拍的不如会塞的,会塞的不如会日的。”
、“犁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荤段子,为沉寂的班组生活多少平添了一丝乐趣。
当然,矿山人想得最多、议论最热烈的话题,还是如何才能离开矿山这个艰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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