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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因此我也向您,我的神父,发这个愿。”
寄读生们听了,都咯咯地笑,不是在兜帽底下笑,而是在面纱下面笑,多么可爱的压抑着的娇笑啊,这使那些参议嬷嬷都皱起眉来。
另外一次,这百岁老人讲故事,她说“在她年青的时候,伯尔纳修士不肯在火枪手面前让步”
那是一个世纪在谈话,不过,这是十八世纪。
她讲了香摈和勃良第人献四道酒的风俗,革命前,如果有一个大人物,法兰西大元帅、亲王、公爵和世卿,经过勃艮第或香槟的某个城市,那城里的文官武官便来向他致欢迎词,并用四个银爵杯,敬给他四种不同味道的酒。
在第一个爵杯上刻着“猴酒”
两字,第二个上刻着“狮酒”
,第三个上刻着“羊酒”
,第四个上刻着“猪酒”
。
那四种铭文标志着人饮酒人醉的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活跃阶段,第二,激怒,第三,迟钝,最后,胡涂。
她有一件非常喜爱的东西,一直锁在一个柜子里,秘不告人。
封特弗罗修院的院规并不禁止她那样做。
她从不把那件东西给任何人看。
她独自关在屋里,那是她的院规允许的,偷偷欣赏那东西。
如果她听见过道里有人走动,那双干枯的手便急忙把柜门锁上。
一当有人向她谈到这事时,她又立即缄默不语,尽管她平时最爱谈话。
最好奇的人在她那种沉默面前,最顽强的人在她那种固执面前也都无能为力。
这也就成了修道院中所有一切闲散无聊的人热心关注的东西。
那百岁老人如此珍视、那样秘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呢?这肯定是本什么天书了?或是某种独一无二的念珠?某种经过考证的遗物?百般猜测也无从解开那个谜,当可怜的老妇人死了之后,大家跑到那柜跟前——按理说,也许不该跑的那么快——打开了柜门。
那东西找到了,它裹在三层布当中,好象一个备受呵护的祝福过的祭品盘。
那是一个法恩扎①窑的盘子,上面描画着儿个当药剂师的孩子,手里拿着硕大无比的注射器,在追逐一群飞着的爱神。
追逐的神情姿态各不相同,但都能使人发笑。
在那些小巧美丽的爱神中,已有一个被那注射器扎住了。
它挣扎着,拍打着翅膀想飞走,可是那个滑稽的小丑望着它发出淫邪的笑。
这情景表达的是爱情在痛苦下面屈服了。
那个盘子的确是稀罕的东西,也许曾荣幸地触动过莫里哀的创作灵感,它在一八四五年还在,存放在博马舍林荫大道的一家古董店里待售。
①法恩扎(Faenza),意大利城市。
那个慈祥的老妇人生前从不接待外来的亲友,“因为,”
她说,“那会客室阴森森的,太凄惨了。”
十永敬会溯源
此外,我们刚才提到的那间像坟墓一样的会客室,只是极个别的,在其他修院里还没有这么严厉。
尤其是在大庙街,老实说在属于另一系统的那个修道院里,那种不见光明的板窗是由栗黄色帘幕替代的,会客室也是一间装了镶花地板的小厅,窗上挂着雅致的白纱窗帘,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玻璃框,有一幅露出了脸的本笃会修女的画像、几幅油画花卉,甚至还有一个土耳其人的头像。
被看成法国全国最美最大并在十八世纪善良的人民口中誉为“王国一切栗树之父”
的那棵印度栗树,正是栽在大庙街上那个修道院的园子里的。
我们说过,大庙街上的这座修院是属于永敬会一本笃会的修女的,那里的本笃会修女不同于西多的本笃会修女。
永敬会的历史并不长久,没有超过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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