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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进来的？”
一直不说话的中年男子突然之间抬起头来，用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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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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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应该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我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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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
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后的辩白声音都有点颤抖，听起来像是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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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还哭……”
他说了一句，就从左边墙角挪到后边的墙角坐着，不再理我，而是继续看着循环走动的钟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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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在墙角里呆了好一会儿，看着窗外树影变得越来越短，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想大概应该是正午时分了。
窗外路过的人影很多，但是都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而逝，从没有人来关心一下还在这个角落里挣扎着的两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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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为了当下的情况隐隐感到担忧的时候，半人高的窗户前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因为逆光，根本看不清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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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那一张脸就消失在窗前了。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又是一阵打开铁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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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有人要见你。”
开门进来的是倪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个头比倪睿要矮半个头，但是身材玲珑，一双高跟鞋看上去挺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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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没化妆的脸上，看起来十分憔悴。
一双眼睛不大，但是有些红肿，还有些黑眼圈。
她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一个小白花，应该是为谁在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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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方南的家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
一下，沉甸甸地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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