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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忌崖比起之前似乎又瘦了几分。
顺着月光抬头望去，一个身穿宫女服的少女偷偷溜了进来。
“忌崖先生。”
宫女一手一手端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碗，一手提着裙子。
宫女跪在忌崖面前，目光落在了忌崖因为带着铁链，手腕已经红肿的双手，瞬间眼眶蓄起了泪花。
“先生您的手……”
小宫女压抑着哭声，竟是悲痛万分。
“无碍的。”
眼前的小宫女有点眼熟，但是忌崖已经想不起来了。
好像有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
“先生的手是弹琴的手，怎么可以被这么对待。”
小宫女永远记得，一对双手，能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忌崖艰难地举起带着重重铁链的手，擦去了宫女眼角的泪珠。
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仿佛泛着银光。
忌崖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才喃喃道，“这双手，已经弹不出真正的音乐了。”
注定沾染上血腥的手，怎么可以弹奏出无暇的音乐。
小宫女不懂，她只记得，当她被欺负躲在花园里哭的时候，琴师为她弹奏的一曲《春光》，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花的声音，那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了。
“Cut。”
张导一声打断了片场内的寂静，众人从刚才沉重的气氛惊醒过来，将埋怨的眼光看向了张导，干吗打断他们，她们还想看。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张导好心情地耸耸肩，“小随啊，不错不错。
回去好好休息啊。”
为了赶几天夜戏，随舒的黑眼眶都出来了。
等到饰演小宫女的女演员走开，随舒才一下子跳了起来，盘腿坐了那么久，他腿都麻了。
“谢谢导演。”
一打开休息室的门，两个毛团就为了上来。
一边安抚着自己的爱宠们，一边走向楼煊。
原本就不宽敞的休息室因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显得更加拥挤。
“小胖跟小金又闹你了？”
随舒也没有想到，楼煊竟然是个这么喜欢宠物的人，每一次只要小胖和小金因为想念他这个主人而有点急躁的时候，楼煊总是不远千里把它们带到片场。
现在，小金跟小胖已经成为片场的吉祥物啦。
楼煊不自然地点点头，无视小金和小胖不满的目光。
虽然主人很好，但是庄园里的生活也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要见到主人啦，谁愿意坐那么就的黑匣子啊。
因为担心楼煊等太久，随舒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跑过来了，一坐下去就感受到楼煊打量的目光。
“是不是有点奇怪？”
虽然上次拍戏楼煊也看过他的装扮，但是他在《元武传》中的造型跟前世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楼煊抬起手，食指指腹搓了一下随舒的脸庞，在随舒还愣着的时候收回了手，食指指腹和拇指指腹微微摩擦。
这样子的小舒跟他以见过的任何一面的小舒都不一样。
印象中的小舒都是温润从容的，从未如此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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