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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些苦恼，伸手摘出眼球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又塞回去：“该死的，我的眼睛好痛，擦不干净，我一定得换一个！”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云栖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余笛歪头想了一下：“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的腿脚也不方便，作为好朋友，我也应该给你换一个！”
身后的樊仁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赞同余笛的话。
“你们.....”
云栖惊疑不定，来回打量这两个人。
余笛浑然不知自己的状态，她手脚并用，像一只四足动物，姿势僵硬地爬上楼梯。
云栖混乱中看见那团黑雾站在了离他们极近的地方，樊任却始终没有唱好运来。
黑雾似乎惧怕月光，一直待在拐角处的黑暗里。
看着已经对自己伸出手的余笛和樊仁，云栖想起来那个倒在地上的肌肉男。
黑雾也是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但是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也许……都是幻象。
反正自己现在也跑不动，不如赌一把。
云栖一咬牙，任由樊仁掐住她的脖子，顶着窒息的感觉，一把抱住余笛，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往前一冲。
余笛重心不稳，三个人混成一团滚下楼梯。
旋转楼梯磕的云栖头晕眼花，全身上下痛的要命，刚刚停下，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余笛的脸。
还好，此刻余笛的脸上只是沾了一些灰尘和摔出来的青紫，并没有什么脑浆四溢的场面。
云栖大大送了一口气，那边樊仁也醒了，揉了揉不甚清醒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云栖不敢耽搁，赶紧喊樊仁摇醒余笛，两个人架着云栖走到了桃花树下。
桃花树无风摇摆的树枝给了云栖极大的安全感。
余笛摔得头晕眼花，她舔了舔嘴边的伤口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云栖也摔得不清，她夹在两个人中间此刻反而成为伤势最轻的一个。
“刚才我看到你从楼上摔下去，满脸都是脑浆。”
“我刚刚看到楼梯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刚回头要和你们说，就滚了下来。”
余笛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上满是蹭痕，还在不断冒血丝。
樊仁活动活动四肢，见四肢没有受伤，依旧灵活后才说：“我看到云栖变成厉鬼，先把余笛推下楼梯摔死，又过来杀我。”
余笛和樊仁的话证实了云栖的猜想，她说：“这团黑雾大概是制造了幻想，想让我自相残杀。”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满身腱子肉的大哥肯定是看不穿幻象，自己杀死了自己。”
肌肉男是老玩家，身手不错，保命技能也不少，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夜里的走廊上。
余笛也有些失落，愣愣站在树底下，目光发直。
“别想了，黑雾过来了。”
樊仁一声厉呵，打断了云栖的思绪。
她们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黑雾又不紧不慢的飘了过来。
云栖手心发凉，桃树的范围很广，大约是树冠之外的半径三米的面积，可是现在，这团黑雾都要飘到树冠底下了。
三人连忙往树干周围缩，希望桃树的保护范围仅仅是变小，但是她们愿望明显落空，桃树的保护效果似乎失效了。
黑雾越来越近，云栖猛一回头，看见余笛和樊仁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正死死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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