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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鸿的脸色已经变得像是黑炭一般，他的拳头握地极紧，眼睛也当真快要崩裂出来！
但这一次他发抖的身体却说不出是因为纯然的愤怒，还是夹杂了一些什么！
“我认不得你们各位的祖师爷，甚至不知晓这里存在过哪几位圣人、鬼神，我的力量从这天地而来，无需借助谁的名头！”
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妙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她的身上，隐隐预感她又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言！
却偏偏不敢打断！
她为什么可以直接让天地灵气为其响应，玄雷派的祖师爷又究竟还在不在！
“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自天地而来，自然也当回归与天地。
若是这世上的人只想着从过往的圣人、神仙、鬼怪身上借用所谓的力量，无论多强大的存在也要被一代又一代的人消耗殆尽。”
“从前的圣人能同草木共情，能用天地对话，能以凡人之躯走出属于自己的道来，后人却只想着如何借更多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可笑的是你们才对！”
“何必将自己，将被你们当做工具的祖师们看的这么高高在上。”
林洛瑶的话震住了在场的各位，此前从未觉得自己行为有何不对的玄学界人士的脸上一白一红，体会她话中的道理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是好。
林洛瑶的话甚至直接否定了玄学界现在的正统传承，众人却心神震撼，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大声回骂！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待她这番话传出去，各门各派要如何处之，她又可还想在玄学一道上走下去！
这一次，玄学界各门派都绝对不可能继续容忍她！
否则就是与其他派为敌！
这时，霍列等人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后悔，后悔他们此次为何要前来与林洛瑶比拼，竟让她说出这样反叛、谋逆的话来！
待他们回去也讨不了好！
此刻，却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林小友，天地间有多少人能成神成圣，能与天地之灵沟通、响应？”
“祖师们将自身宝贵的心得与所创造出来的伟大道义、术法留与后人，将拥护他大道之人凝聚在一起，仁慈地将自己的力量与盛名借取后人怎么在你口中成了荒谬与不堪？”
“正因为门人们将他们的意志代代相承，四处播撒、宣扬与贯彻，越来越多的人才能够找到从迷茫中走出，沿着圣人的步伐不断修得自身。
你又可知一代代人汇聚而成的力量是否会反哺于圣人，成为他们宏愿与道路的一部分？”
是啊，天地怎么可能会理会那么多的人。
几千来人又有几人能成圣、成神？
祖师爷的力量借于他们，他们又将其学说、精神发扬出去，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自成循环！
紫阳山山主竟然也亲自来了！
“我反倒想问林小友你如此年纪，领悟的是哪条道、用的又是怎样的神通，怎么千百年间出过许许多多的人才，唯你一人能在短短半年内从毫无灵性的普通人一跃而为能直接与天地沟通的高人？”
“除非，你也是借了什么强大存在的力量。”
她不敢公之于众，只能说明她追随、信仰的存在绝不是当前玄学界公认的几位正统！
此次，她的横空出世说不定就是那些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高阶存在意图颠覆玄学正统！
“我方才说了，我得到的是天地的回应，是自己的力量。”
望着紫阳山山主范康伯，林洛瑶的眼前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奇异的景象。
透过此人，她看见了先前被恶鬼卡牌迷惑的老人，也像是看见了千百年前紫阳山上一位位高人们的风姿。
看见了他们跋山涉水，追求无上大道，但瞬间那些身影却又一个个如同泡沫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范康伯的身上与这些记忆隐隐牵着线，却淡到几乎难以窥见，皆是虚妄。
这根本不是所谓圣人留在世上的意志与力量，而是他们日夜诵读、念想行成的共同的想象！
林洛瑶轻轻摇了摇头，沉静道：“你们彻底走偏了。”
“只想要获取而不愿意归还，只想要庇佑却不愿创造，这天地的灵气越来越少，一切术法的威力越来越小，乃至生出灵根的人也在逐渐下降，你们这些已经很难再获取到过往力量的人们也会越来越趋于平凡人。”
“直到这个世界上再无所谓的玄学修道，一切成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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