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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凌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一家四口，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任劳任怨的开车回家。
顾方明的梦里昏沉沉一片，他孤身一人深陷沼泽，两条腿动弹不得，脖子上也缠上了层层叠叠的藤蔓，脖子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就看到他还在车里，清越躺在他的腿上，压得他两条腿已经没了知觉，刚想扭头却看看窗外，却发现脖子也僵硬了。
雾凌察觉了他的动作，低声问道，“你醒了？”
顾方明嗯了一声，“快到了吗？”
“快了，你看看外边，森林是不是很美丽？”
听了他的话，顾方明扯下眼睛上戴着的眼罩，视线也落在了外边的深山老林，这是他这辈子从未抵达过的地方。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苍天大树，汽车满地的落叶上碾过，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几米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投下一个个铜钱大小斑驳的光影。
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正在溪水边喝水，此情此景美得仿佛一幅画卷。
林深见鹿。
他眉头微微蹙起，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两人说话声音即使再小，也还是吵醒了清越，她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顾方明幽深的瞳孔。
她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从手在座椅上一撑，坐了起来，不满地问道，“你怎么把眼罩摘了？”
顾方明一脸无辜，“是雾凌让我看看外边的森林。”
雾凌安静地开着自己的车，没想到还能被战火波及到。
他脑子飞快地转动，很快就计上心头，“对！
是我，是我让他看看外边的世界的，好叫他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蠢事儿。”
清越的视线又挪到了顾方明的脸上，“所以呢？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顾方明即使有什么反叛的思想，现在也不敢说啊？如果惹恼了清越，她将自己半途踹下车，他上哪儿哭去？
再说了，现在的他也确实觉得之前的自己干了愚蠢的事情。
在他过去的二十七年里，他的世界只有赚钱两个字，房地产业也确实让他这些年没少赚钱。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忽然想到之前网上很火的一句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又或者是世界上其他的生物。
他抿了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唇，才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清越哼了一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有救，将欠的树还回来，我们就还是朋友。”
“还！
一定还！”
顾方明忽然想到在这些意外之前，清越曾经让他空出一天时间来。
“之前你让我空出一天时间？是干什么的？”
他问道。
他的态度很端正，还不算无可救药，清越的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
此时外边正好路过一片光秃秃的空地，清越伸出手指在窗户上点了点，说道，“看到了吗？外边那一片？”
顾方明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嗯了一声，“那里为什么没有树？”
“五年前雷火烧山，这一片儿都秃了。”
说起五年前顾方明也知道，那时候他才刚进入公司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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