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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鼻子一耸动，闻到一丝烟味。
苏有甜回头，就看到袁维双手插兜，微微仰头也看着星空。
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是一直都在？
她一愣，轻咳了一声。
袁维的刘海被夜风撩起，不断地轻抚他的眉眼。
夜色下，他没有了白天的深沉，反而像是被晚风轻轻拉拽的云，格外缥缈与自在。
袁维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刘海散落在眼皮上，让他微微眯起眼。
苏有甜见他没反应，她抿住唇，左脚一挪，就蹭到了下一个窗户。
袁维仰着头，没有说话。
苏有甜和袁维只隔着一扇窗户，对方的呼吸和气息和自己如此接近，似乎近在咫尺。
她看着他沉静的侧脸，轻轻地吸口气，她只想这么静静地站在他旁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她很久都没有和袁维这么安静地待在一起了，以前袁维是阴沉而又压抑，想要把她绑在一起，现在袁维是冷漠而又陌生，巴不得把她推得远远的。
现在也好，她无所谓袁维无视她，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一阵晚风吹过，苏有甜不由得裹紧衣服。
袁维垂下眼，从兜里掏出烟盒，放在窗台上一嗑，一根烟就弹了出来。
他娴熟地放在口中，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香烟的味道在空中飘散，苏有甜咳了几声，她皱着眉，想要说话，却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劝袁维。
他吸烟的习惯由来已久，这个时候，姥姥已经过世大半年，他现在还深陷在痛苦中，苏有甜不是他，即使再心疼、再痛苦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不想干巴巴地只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然而到底能为袁维做什么，她却不知道了。
苏有甜又挪了一个窗子，她转头，定定地看着袁维指尖明灭的火星，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先一阵咳嗦。
袁维的眼珠一转，看了她一眼。
苏有甜下意识地道：“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袁维回过头，没有说话。
苏有甜厚着脸皮只当他不在意，她抿着唇，小声地说：“你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说完，她忍不住皱起鼻子，只觉得香烟的味道太呛人。
袁维将烟头捻灭，然后揉成一团，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似乎当她不存在。
苏有甜有些讪讪地道：“不用猜你考得也很好啦，我觉得我这次算是完了。”
袁维转过头，淡色的眸子像是盈载着天上的星光，在他眼底，似乎也有着苏有甜小小的身影。
她没发现，只是看着头顶的夜色，不断地往外倒苦水。
“哎，这也不怪别人，都怪我自己不好好学习，可是我真的是学不进去啊......你这种学霸是不懂得学渣的苦的，英语听力我每次都只能听懂：‘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数学只会写‘解’，语文诗词只会下句，不会上句，还有历史、政治.....”
袁维看着天空，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却像是马上意识到什么似的，那一点笑意马上被夜风带走了。
苏有甜吐槽完毕，她低下头，用手指在窗台上划着，灰尘沾满了手指，留下一道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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