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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梳着油背头的刚说出一句，就受到了一声呵斥：“老实点，蹲下！”
李四又蹲了下来，双手抱头。
警察翻着他们的履历，又对比了另外一份，察觉不对，本来以为是黒社会，结果法制处那边的文件发过来一对比，好家伙，全是假黒。
李四悄悄问张三：“弟啊，兄弟们怎么都没来，不是说今晚十点不见不散。”
“一个在加班，一个在相亲，来不了！
还有的远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见咱哥三被抓，全跑了！”
张三压低声音说，“我趣。”
警察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吓得地上三个弹了下，作为大哥，蒋伟还想给自己辩解，想说他们只是来警局遛弯，意外打破了消防报警装置，谁知先他们一步，警察反而拎着文件，皱眉开口：“你们在假扮黒社会。”
这是一个肯定句。
蒋伟：“哈？”
瞬间，这个中年男人大声反驳：“我们没有。”
被文件一震，又全都老实下去了。
“蒋伟？我看你学历不错，还是z大毕业的本硕连读，为什么不去上班，在这里假冒黒社会？还有张三。”
警察看着对方履历，抬了抬眉头，“法学专业，张三？”
“我退休了，企业嫌我太老了，还是年轻的大学生好，便宜，能干，我就回老家自己去承包鱼塘干养殖业了。”
蒋伟的双手搭在头顶，连连反驳，“什么黒社会，我们不知道什么黒社会。”
“我也。”
李四说，“哪来的黒社会。”
“metoo.”
张三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谁让他们年轻时不考公考编，三十五岁被社会性退休，这不活该吗？”
旁边看热闹的火锅店老板拿着蒲扇扇凉，捧着盅茶，笑眯眯点评。
另一家龙虾店的摊主说：“还说他们呢，你怎么不去清华，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吗？”
旁边还在审问的警官头一转，这两个总在命案第一现场冒出来的吃瓜群众，瞬间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眼观鼻鼻观心统一沉默状。
“我也是三十五被私企赶出来的。”
李四说，“别打大哥，作为二把手大哥这些年来付出了很多，要打打我，别打大哥。”
“一把手是谁？”
几个人相互看看，坚决不肯说出底下的大boss是谁。
因为这几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社会危害，本来想将他们放了的，忽的那后勤神情一凛，说：“等下。”
这三个人，恰好和照片里的三个被顾闻厌找出来的视频里三人对上了。
“先审讯。”
警方宣布。
“你认识陈义吧。”
四面空荡的审讯室里，同时迎来了三个身影。
说到陈义这个人时，蒋伟原本脸上的表情荡然无存，仿佛碰见了极其紧张的事情那般，半截断眉灭了下去。
“好，先问下一个，为什么要夜袭警察局？”
“……”
蒋伟说，“还是说陈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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