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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小姐生前的书信。”
温迪翻开了那些信件，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回到警车上时，温迪有些怅然若失，不由说：“因为唯一的孩子遇到了魔鬼，逼疯了母亲，年迈忠诚的父亲不惜将自己变成一个魔鬼，去手刃其他的恶魔们，而在这个途中，五芒星遇了害，最大的嫌疑犯不应该是那些恶魔们吗？”
“不会。”
江洛一语中的，“如果那些是那些恶魔，顾队就不会被调到新水的重案组，这桩案子就没了查案的必要，所以，这个事件必定与那些无关，而且他们也同样受到了威胁，不然，哪有我们出动的必要。”
这话言简意赅，其他人也都听懂了，小孙笑着说：“能让他们也害怕的，总不会是白蚁吧。”
“白蚁这段时间几乎没什么风声，而且，最近的新闻不是说，白蚁转战到了哥伦比亚，因为被芝加哥的本土富翁追杀。”
……
他们的说话声音落在顾闻厌耳边，却越来越轻，这两天来到新水市，一路颠簸的命数终于被说准了，在警车上，顾闻厌的脑袋也越来越重，什么声音都渐渐听不清楚了，变成耳边轰鸣的一声，被最近这些天在新水市碰到的各种离奇事件，终于弄得做起怪梦来。
“那是真正的恶魔。”
一道苍老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包裹在耳廓边。
“把他送出国去吧，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一簇火苗在半空中腾升而起，火焰在半空中旋落，变成一个湮灭的小点，愈来愈多的嘈杂声音，顾闻厌在火焰里四处寻找，往前奔跑，无数焰色燃烧升腾起，忽然间，一簇火苗从高处降落下来，直到热浪扑来，灼烧，变成灰烬。
圣母像在高处，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在教堂的最外边，站着一个男孩，顾闻厌望着他，他也望着顾闻厌，忽然露出一个笑来，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小偷。”
一个声音忽然说。
顾闻厌的嘴唇微动了下，拳头慢慢握紧了，一滴汗从手背的肌肉滴了下来。
深渊正在凝视你。
顾闻厌一睁眼，就对上两只金色猫瞳，深渊踩在某人的头发上，两只充满威严的黄金瞳俯视着人类。
顾闻厌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会做噩梦了，猫猫头还被江洛护得好好的，估计自己一靠近，猫咪就会嘤嘤乱叫起来，对此，顾闻厌不敢轻举妄动，就任它大眼巴巴瞅着，挪开了视线。
前座传来许法医、小孙和路过搭车的老门卫的闲聊声。
“在心理学的研究上有一个现象，叫做‘破窗效应’，由政治学家威尔逊和犯罪学家凯琳提出，如果一栋建筑里有一个未修理的破窗，这栋建筑里的破窗将会越来越多。”
“当第一扇窗被打破的时候，你猜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为什么新水会成为滋生犯罪、道德沦丧、癌症和恐惧的温床？”
法医说。
小孙说：“因为白蚁也跟着要打破这扇窗户？”
“不。”
原本看着窗户的老人家忽的笑了，捧着热腾腾的搪瓷杯，插话进来，“如果我是白蚁，白蚁会彻底粉碎这栋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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