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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跟夫子对上眼，一边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一边是杀人如麻的阎罗，得罪哪一边都是把前途往火坑里推。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今后是有不少好戏看了。
“放肆，你们拿这里当什么地方！”
夫子举着颤抖的手指着地上那几本歪歪扭扭的书，银须下的脸色犹如火烧了一般，“谁做的？为何把书卷扔于地上？”
众人皆是浑身一颤，谁不知国子的罗老先生嗜书如命，府里就开了二十间屋子藏书，每天都有专人来打理，光是书仆就有三十余人，可谓爱书如子，胜过自己的性命。
眼下看着地上那几本备受冷落欺凌的书籍，真真是触到他的底线了。
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谁！
国子在某人来之前从未发生过这般恶劣行径，这国子是文臣孕育之地，武将若是想提到弄枪，外面大有处去！
萧竌林冷恶的眼神低低扫过，方才那名擦鞋的学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指了指江蓠，眼睛是一点都不敢看向他手指着的人。
“江蓠，你为何当堂弃书，若是看不起经卷，又为何来这里？”
“夫子说的是，学生知错，方才摔了一跤才把书磕掉了。”
江蓠嘻嘻哈哈地欲捡起书，举在胸前抖了抖，活脱一个泼皮的猴子。
夫子快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书角为何有褶皱，书页为何如此破旧，他虽知道原因肯定不是这样，但也不好再开口。
方才的擦鞋学子忽然上前作揖，恭敬而正义道，“回夫子，方才将军因不满五殿下到来，所以，所以掷书于殿下腿上.......”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江蓠倒是笑了，她歪着头看着那学子，确实一表人才，刚才她拿书砸他，怕是记了仇。
好不容易抓到把柄的夫子怒视着江蓠，君臣上下，臣子竟敢跟君上动手，如此大胆，他日定是要闯下滔天大祸。
但他把怒气咽进肚里，只带着严肃的声色问道，“确有其事？”
江蓠倒也认得爽快，仿佛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
“就是手痒了，，一时控制不住，就扔出去了呗！”
“既然如此，你今日也不用再来了，去好好放松你的手脚吧，这国子，对你而言怕不是一个牢笼！”
“夫子，我......”
“出去！”
萧竌林嘴角带着笑意，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得意。
白书书还想求情，凭什么让将军走，明明是表哥恃强凌弱，为何那个学子还要昧着良心说谎！
难道南朔的文人都是这般德行吗？这算哪门子圣贤之风，她今日偏不认这个理，往前坚定地踏出一步，裙角却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
她回头，却看见萧元景微微地摇了摇头。
心中怒火更盛，这算什么男人，枉费将军那么喜欢你，出了事就知道当缩头乌龟，方才不过是勾他几句，竟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才来拉她？
白书书刚要张嘴，萧靖林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夫子本就不喜女子入学，白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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