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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悔都晚了。
他打起精神道：“什么事儿？”
宣秀秀道：“我曾经是不是有个外号，你说说周围人是怎么喊我的。”
李建设迟疑。
他不知道宣秀秀为什么要提过去不痛快的事儿，那都过去了呀。
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李知青，你是大好青年，应该不会说谎话，你告诉大家，我的外号叫什么？”
宣秀秀又问了一句。
见她态度坚决，李建设有点难以启齿道：“女钟馗……”
女钟馗！
落地有声。
当这三个字从李知青嘴里脱口而出时，众人脸色纷纷变幻莫测了。
挺俊俏一女孩，怎么会被人唤作女钟馗呢？
没道理啊。
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不然何至于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呢？
父母再怎么不好，糊糊稀泥也就过了……
黄翠娥还在原地哭嚎。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只一味哭诉宣秀秀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白眼狼！
宣琼霞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想快一步拉她妈，可黄翠娥一门心思演戏，哪里还拽得动。
于是，宣琼霞硬生生听见宣秀秀说出她们不想面对的过往。
“我原先脸上长脓包，又黑又丑，人人见我都怕，连狗都嫌弃，出门连隔壁村的小孩都超我扔石头。”
“看我的脖子，这里有一道红印，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纷纷看向宣秀秀后颈。
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印记，不知道是啥，但还是比较醒目的。
“这是大冬天的，外面下大雪，黄同志不想洗衣和床单，家里没有换的，她怕冷，就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命令我洗完，不洗干净不许回家——”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大冬天的，她们母女窝在火盆边取暖，就我一个人下池塘洗衣服，一下掉进池塘，幸好我命大，抓住石板，但还是磕到后颈，流好多血……”
若不是温度低，那么大一口子，绝对会感染细菌，随时都会身亡。
不仅仅如此。
她们母女也不给她一口吃的，命她饿着肚子去打猪草，挑粪，担水，所有的家务活儿，队里小孩要干的活儿，黄翠娥硬逼着她做，还让宣琼霞顶工分。
可这又冻又饿的孩子回家，常常连口吃的也没有。
若不是宣红兵每次不顾黄翠娥摆脸子，将吃的分给她，她早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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