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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诊室。
“说实话，你穿西装，一点都不好看。”
温瓷侧过了脸，视线避开与他接触，嗓音沉闷。
他又冷嗤了一声。
身长玉立的傅司白站在马路边，目送了老爷子黑色轿车驶离了大楼。
就在他点烟之际，温瓷侧过身，很主动地揽着他颈子，脑袋放在他胸口，轻轻地抱了下。
众人散去后，他大步流星穿过了斑马线，来到了街对面。
“嗯。”
男人身上有很淡的薄荷味。
“嗯。”
傅司白扶着老爷子上了面前的黑色轿车，而在他即将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小姑娘。
“您早就知道了，你已经看过医生了？！”
傅司白黏腻的眼神盯着她，良久，似某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我讨不讨厌你…”
傅司白和她一起靠在广告牌边，“心里没数？”
“跟讨厌的人谈恋爱，真是委屈你了。”
傅司白终于才算有了一点反应，就在他即将张开嘴的时候，温瓷却停了下来，望着他：“这次…会好一点吗？”
温瓷毫不犹豫对医生道：“我们做，做最好的！”
温瓷眸底掠过一丝失落，却又听他道：“但比上次好些了。”
“你讨厌我了吗。”
医保早已经在丈夫身上都用得差不多了，她想要做这个手术，必须得额外掏钱了。
“我穿什么，你都不会觉得好看。”
傅司白轻哼了一声，懒淡道，“找我有事？”
“医生，手术花费高吗？”
傅司白低声在老人家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朝着温瓷所在的方向望了望，没说什么，摆摆手，允许他先行离开。
舒曼清迟疑了。
她也没有被认可的愉悦，反而更加纠结了，眉心微蹙着，像有话要说又…开不了口。
憎恶、无力、软弱、欺瞒
她下意识地往广告牌后躲了躲，避开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偷看。
舒曼清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做完这一切，柔声道：“卜卜，你该去学校了，晚上还有课。”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像是某种无情的审视，要将她的灵魂里里外外扫|荡一空。
明明知道都是假的，但他偏偏无力推拒，任由她这样抱着他，说一些虚假的情话。
“温瓷，我打听过的，白内障这病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吃药就好了。”
可是她又能怎样，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所有的不甘都只能是自怜自艾。
温瓷背靠着闪灯的广告牌，单肩书包斜搭着，头发凌乱地扎了个丸子头，几缕发丝垂落着…脂粉未施，整个人精神下沉，带了几分颓靡感。
“我们医院的话小一万就能做下来，而且可以用医保。”
现在她作画的收入，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支撑，如果她不能作画，每个月的债务还不上，肯定会有人来家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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