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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了句粗，“你赶过来跟我说废话?”
宴时宇从容不迫地反问道，“怎么是废话?你的体外心脏八字没一撇，难道现在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他当然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师父现在的状况，他熟悉每一个数据……
可是，这足足两个钟头，他都在等着——难道他在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奇迹?
“别愁眉不展的，让老主任看着，又该说你了。”
宴时宇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搂了过来。
江湛抬起手指按在眼眶内侧的晴明穴上，控制着眼睛里没有东西溢出来。
老主任还有机会说他吗。
他不敢想。
“放心。
没事的。”
眼看着快到老主任的ICU病房，宴时宇还是一副无心的冷漠旁观者的态度。
“你他妈什么意思?耍我吗?”
江湛一把将宴时宇推了个踉跄。
“换心脏。”
宴时宇平静地重复着，“我从一开始就是这句话。”
他抬手推开了病房门。
“不然你以为呢?一个心外年轻有为的名医，你不会在期待什么神药吧。”
宴时宇略带辛讽地笑了笑。
没等江湛回答，宴时宇并不在正事儿上吊胃口。
他认真回答，“关于你担心的药物心肌感染的事儿，我们的确有很大进展，就像邮寄里跟你汇报过的。
不过，这救不了老主任。
老主任只能换心脏。”
江湛一把扒拉掉了他按在门上的手，“这话用你说吗?用得着你现巴巴从西藏赶回来吗?有意义吗?宴时宇，你到底什么意思?”
宴时宇目不斜视地看着江湛，“有啊。
我就是心脏啊。”
他言辞疯狂，口气却没有戏谑。
江湛怔住了，他瞬间头皮发麻，连着后退了几步。
疯子!
他真的是个疯子。
江湛倚在走廊另一侧的墙上，把后脑勺往墙上撞了撞，他需要清醒，需要理智，需要给窒息的大脑一些痛感来维持正常的思考。
这不可能。
江湛醒了。
这种事儿，就算他陪着宴时宇一起疯了，老主任也不会答应。
他很确信!
宴时宇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别熬着，明天手术还得靠你。
回去休息吧。”
“12个小时之后，主任会醒吧，我们好好聊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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