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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录......”
“还收在箱子里,就是都乱了,老二也没整,说等你回来自己弄。”
邬瑾心头一跳,两侧太阳穴也跟着跳,手忙脚乱放下柴火,同手同脚走去屋中,打开箱子,低头去看里面日录。
日录是从元章十八年开始写,到如今已有八年,除了少数烧掉之外,其他都存在这箱子里,已经存了大半箱,此时堆放的杂乱无章,让人无从下手。
邬瑾随手取过一张,看着字迹便知道是元章二十年前所写,将其放在一侧,再伸手取一张,慢慢归置。
一年接一年的放,他放的快而急,一张一张,然而数量太多,堆积如山,若是要找出来丢失了哪一张,恐怕要费几日的功夫。
他干脆先将完好日录放在一旁,去拼凑撕碎的那些。
碎的多,他一张张拼起来,其中一张只剩了个日子——元章二十二年五月初一。
他捏着残片坐在地上,在心里翻江倒海,试图找出那一日发生了什么。
时至今日,已将近四年,他细细思索,想起这日子临近端午,正是他和莫聆风、程廷,在马场跑马遇到生羌,随后在莫府题葵榴画扇的那一日。
只因那一日给王运生提了那一句“似火榴山崩青云”
,在济州馆驿惨案后,他曾翻出来这张日录看过,所以记得。
日录中,应是没写机密要紧之事。
他松了口气,决心将这些日录重理一次,凡事涉及到莫府的事,无论写的是什么,全都拿出来烧掉。
第174章程氏父子
“哥!
你回来了!”
外面响起邬意的叫声,邬瑾揉了揉发麻的腿脚,打开门:“回来了。”
邬意一边脱衣裳,一边往屋子里钻:“哥,这次没考上不要紧,蒙学的先生说,五十少进士呢,再考就是了。”
“是。”
“哥,京都的糖真好吃,你还买了吗?”
“买了,在厨房,一次少吃些。”
“知道,”
邬意坐到床边,曲起一条腿蹬在床边脱袜子:“哥,今晚我跟你睡好吗?”
邬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好,去洗漱。”
“这就去。”
邬意趿拉着鞋,拿起袜子出去了。
邬瑾将书册收在桌上,又将莫聆风写给他的一封回信展平,细看一遍。
莫聆风的字里行间,总是带着硝烟,而且越看越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冷漠,她身在其中,却像一个旁观者,高高在上,俯身观看这一场似乎永难止休的战争。
邬瑾看信时,脑海中总能浮现出莫家兄妹牵手踏过雄山寺外泥泞小道时的情形。
莫千澜潜移默化,莫聆风耳濡目染,她身上正在显露他那一种对世人的无情和厌倦——自我之下,皆为蝼蚁。
他将信收好,写好日录,又将散乱的日录整理出来一小部分,烧掉几张,收入箱中。
邬意不知何时回来了,躺的横七竖八,微张着嘴巴,睡了个昏天黑地,邬瑾脱去衣裳搭放好,伸出双手,将弟弟推至床里,这才上床睡去。
翌日清早,天还未亮,邬瑾便起来了。
他梳头穿戴,邬意揉着眼睛坐起来,呆呆地看了哥哥两眼,又倒了下去。
邬瑾收拾好自己,起身出去洗漱,才发现外面下着雨。
春雨无声,下的屋瓦黑沉,地面濡湿,墙角缝隙,生了一簇锦苗,雨水浸润的叶片油亮,花发枝上,未曾绽放。
层云压顶,早风扑面,仍带三分寒意,他捅开灶膛,烧火,泡茶,就着灶火,看了一篇太学博士所破春闱文章。
邬母起来,走到门边,见儿子聚精会神看书,便没打扰,轻手轻脚去将邬意叫了起来,把邬父收拾妥当,才走了进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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