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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任惟面色依旧没得到缓解,“可是我对应春和就没有秘密啊。
而且,他会出现心理疾病都是被我害的,我难道不该知道吗?”
“停。”
沈流云拧起眉,暂且不论任惟说自己对应春和没有秘密一事,但说后半句,“你以为你是在演什么苦情电视剧吗?你害他生病都来了,可你现在连他生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都不清楚吧?状况都没搞清楚,就少给自己揽责任。”
沈流云早些年开过几回讲座,能言善道,思维敏捷,两三下便将人点透了:“你与其在这自责后悔,乱七八糟想一些没用的,不如关心一下师弟的病情状况再说。”
“就像现在。”
沈流云屈指在桌面上一敲,“他出门了你就在家里傻坐着,生闷气,自己不会出去找人?死皮赖脸什么的,我看你不是很会么?”
得了沈流云这么一句不算夸赞的夸赞,任惟也只得应下。
平心而论,沈流云说得不无道理,是他自己钻死胡同了。
昨日事发突然,他一时只想着应春和因为跟他在一起承受了太多的苦痛,百感交集下才会口不择言,再度伤了应春和的心。
但要说这世上,盼着应春和能够平安康健,事事顺遂的人中,他当属第一,也最诚心,虽犯了点蠢,好在也不是不可挽回。
在等待下午会议开始的间隙,任惟拿了纸和笔放在电脑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愣是只写出一个开头的名字。
任惟今年三十岁,对于情书的记忆完全停留在了高中时代,那时候虽说收过很多,倒是没给别人写过,即便是算上之前与应春和恋爱四年里,给应春和写的那些情书,经验也约等于没有。
从前写的那些实在是太胡来了,任惟这样想,那些肉麻夸张的字句也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自己写的时候居然完全不会害臊吗?
任惟皱着眉,习惯不太好地咬着笔头,啃出坑坑洼洼的痕迹,在心底鄙夷年轻的那个自己堪称糟糕的文采。
沈流云闲来无事,干脆在客厅里逗着猫玩,嘴上很刻薄地说奥利奥长得好丑,不知道师弟怎么会审美这么差,手里的逗猫棒却上上下下地动着,笑着看奥利奥扑腾来扑腾去。
玩了会儿,沈流云累了,猫也累了,一人一猫都在沙发里窝着。
他随口关心了一句:“你不出门吗?”
“暂时不。”
任惟并不是不想出门去找应春和,但是他现在既有未完成的工作,又对离岛的路算不上很熟悉,也不知道应春和到底去了哪里,实在无从找起。
任惟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找不到应春和事小,可万一他迷路了,还得麻烦应春和出去找他,事就大了。
现在他跟应春和还没和好,应春和万一不愿意去找他,他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会议开始后,任惟戴着耳麦,仔细聆听项目进度的汇报,并冷静分析了一下,迅速给出建议,堪称高效地结束了这场会议。
可会议一结束,任惟摘下耳麦,重新拿起笔,对着几乎空白的纸张,从精明果决的公司总裁又变回束手无策的追求者。
任惟能写出实用精准、新颖漂亮的项目书,能给出一针见血、切实可行的建议,无论是执行还是决策,都理智果决,可在爱情一事上却难得笨拙,不得其法,求助无门。
枯坐了一整个下午,任惟总算将那封情书写了出来,修修改改好几遍,等到最后一遍将语言都组织好后,他用一张新的纸又誊写了一遍。
他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都落得有些重,不像写情书,郑重其事的像在写什么协议。
明明是好看的,任惟看了一会儿又苦恼起来,觉得自己太过端正的字会不会显得不够浪漫?或许应该写得飘逸一点?但是那样又会不会看起来态度不够恳切?
任惟为这封情书用尽了心思,伤透了脑筋。
思来想去,任惟想要试探一下应春和的意思,给应春和发去消息,问他现在在哪,要不要来接。
任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学一下怎么骑电动车,不然想要出门接应春和只能走路可不太好,而且每次都让应春和骑车带他有点太不像样了。
他等了一会儿,应春和一直没回复他,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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