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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鸭川发出低声轻语,“爱恋虽是高贵却又卑贱,实乃残酷之物也”
。
中也不明白葵姬愿意放弃生命的‘爱’是什么,但是他想起了之前看到太宰手稿上的话语,“爱是舍生的事,我不认为是甜蜜”
。
在中也的理解中比起自己不了解的爱情,生命这东西更加可贵。
他想不通为何千兆分之一的奇迹被果断地放弃。
他不明白葵姬为什么投河自尽,正如他无法理解太宰治对死亡的痴迷,至少对他来说‘活’着很好。
所以,无论是为爱而死还是为死而活,他都无法理解。
渴求生是生物本能,但他们在违背生命的本能。
作为中也生命中少见的异类,中也的对他们的关注远超常人。
沉溺于各自思绪的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桥上,太宰治拉着中也站在桥上看下面的鸭川,询问道:“她,美吗。”
中也听着太宰的询问沉思了一下,回忆起那人当时的音容笑貌,“很美,艳艳如火,灼灼如葵。”
“当时我迷路从老家到了京都,一下车就看见了她游街。
那时的景象说是万人空巷毫不夸张,她自午后游街,熠熠光辉如金沙将她披帛,犹如业火下的向日葵,炽热且稠丽。
所以我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去往了杨屋。”
“我能和她独处的时间不多,我甚至不知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商户子。
只知道临近中秋时候她和往常一样被人请了去,回来的却只有两个哭哭啼啼的秃和她的死讯。”
中也说了长长的一串话,碧色的眼眸写满了哀伤。
太宰治顺着鸭川眺望,“不想失去的东西,人们渴求的一切存在价值的东西,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失去的一天,与其延长痛苦的人生去追求,不如在绚烂时将其终结”
。
中也不喜欢这逐渐走向伤感的话题,伸手拉住太宰治大步离开鸭川。
“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一会花魁游街都不一定有站脚的地方,赶紧回去。”
少年的语气暴躁看似不耐这个话题,但太宰治却听出一丝晦涩。
顺从地跟随少年的脚步踏上回去的道路,太宰治果决地放弃了一次完美入水的好机遇。
本就是因为工作才来的京都,自然逃脱不了赶稿的命运,晚饭前刚刚写完的原稿已经被中也一一整理编排好了。
房间里保持着离去的样子,桌子上摆放着纸张钢笔,中也突然兴起。
他拿起纸笔笨拙地写下:
“所灭亡者,可是我心。”
“所灭亡者,可是我梦。”
“所谓记忆,似已全无。”
“漫步道中,不禁目眩。”
从洗漱间出来的太宰治就看见坐在岸边书写的少年,有些好奇地凑去。
纸张之上,圆润稚嫩的笔记书写着别样的哀愁悲悯。
太宰治瞳孔紧缩,为了这斐然的文字。
小小的身躯此时看去才发现高伟的灵魂孕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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