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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语气迟疑，“方便进去看看她吗？”
程淮安双手抱怀，眉梢眼角俱是冷意：“你说呢？”
周楷眼中失望之色更浓，沉默半晌，终是退开两步，轻声道：“我知道了，阿梨以前过得挺不容易的，你以后……待她好点。”
他目光有些留恋地看了眼门口，缓缓转过身去。
程淮安让他这几句话勾出一肚子火，冷笑一声，叫住他：“等一下。”
“还有事？”
周楷顿住脚步，并不回头。
他来这一趟，无非是心里放心不下，想来碰碰运气，可看见程淮安那一刻，就知道定然是见不到叶梨了，这会儿被叫住，显然不可能是他临时又改了主意。
“你知道你那个女朋友曾经做过什么事吗？”
脑中闪过了白灵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不停辩解的模样，周楷唇边泛出一丝苦笑：“是我识人不清，她对阿梨……”
“她对叶梨如何，连普通网友都知道了。”
程淮安冷声打断他，“我问的是，当年颁奖典礼那晚，在酒店发生的那件事。”
周楷猛地回过头：“你是说……”
当年，叶梨虽答应和他在一起，可他其实打心底里也明白，叶梨那会儿对男女之情半点没开窍。
金木颁奖典礼当晚，叶梨夺取了影后桂冠后，白灵买了啤酒说要庆祝，又笑着和他讲，要他以后多努力才行，不然只会和叶梨差距越拉越大。
这几年他一直不愿回想当晚的事情，此番骤然一回忆，只觉得后半段的记忆甚是模糊，他想不起来到底喝了多少，又是如何“乱性”
。
如果连那晚的事，都是她算计的一环，那他这几年的忍让到底又算什么？
还有他和叶梨……
程淮安看着周楷眼神慢慢从不可置信变到近乎绝望，心里莫名有种残忍的快意，即使当年叶梨对他并非男女之情，定然也曾将他和白灵看得很重，他周楷识人不清，不知珍惜，如今又有什么脸面过来和他说叶梨过得苦不苦。
程淮安冷笑：“我只是依据她的品行做出了合理猜测，具体情况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周楷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人一点点掐紧了似的，连带着呼吸都困了起来，他垂下眼眸，半晌，只无比干涩地道：“别和她说我来过。”
程淮安倚在门上，看着他缓缓离开。
《天变》剧组那边早传来了消息，说昨天那场戏的特写镜头只带到了叶梨，剩下几个镜头都是远景，很难分辨出白灵那一摔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也说不上失望，无非就是要麻烦一些而已。
当年的真相，他当然不清楚，可这并不不妨碍他在周楷心里深深扎下一根刺，就当……他送给白灵的第二份礼物好了。
他敛下眼中的冷意，转身回了病房。
叶梨午睡刚醒，正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
“叶梨，等你杀青之后，我们就去把证先领了吧。”
没全醒的叶梨怔怔然望着他，额角的纱布翘起一小丢丢。
程淮安一颗心忽地就软成一团，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大家都在祝我们早生贵子呢，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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