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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哎，好吃吗？”
做鱼的大婶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哦，李家那疯老头又没看住啊，也是可怜……”
她用大勺子盛起一小碗提鲜用的汤头，给那老头端了过去，“大冬天的喝一口吧，奇怪，你家二丫怎么还没找来？”
李老头闻着鲜美的汤味，捧着碗喝了下去。
“这老头有疯病。”
大婶回来说道：“以前生了个儿子，因为矿难没了，儿媳妇改嫁，家里就留下一对双胞胎，结果小孙子死了，就剩个小丫头在。”
“……”
舒蓝垂下眼睛，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爷爷！”
一个小姑娘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跑出来，脸上脏扑扑的，跑到那老头旁边就往外拽，“不……不要待在这里，会影响别人的，我们回家……”
小姑娘才六七岁，有时候跑起路来都不稳，怎么可能拽得动一个男人，更何况今天李老头似乎不怎么听孙女的话，反而定定的看着舒蓝。
“对了，我倒是突然想起来，这李老头儿子的身形跟你有点像呢。”
大婶叹了口气道：“都是高高大大的，我们村男人都不怎么高的，这痴老头八成是把你当成自己早死的儿子了。”
“爷爷，快走啊。”
小姑娘很自卑，因为村子里的小孩子都说她的爷爷是疯老头，不愿意跟她玩，有时候还会用小石子打她的爷爷，所以她也不愿意爷爷在外面。
“忠明……”
李老头突然喃喃叫了出声，双手搭到孙女背上，“二丫，快看啊，那是你爸，他回来了。”
“我没有爸爸！”
二丫崩溃地哭了出声，一边哭一边丢下爷爷跑掉了，爷爷只要一看到长得高的外乡人就说是她爸爸，可是她的爸爸明明已经死了啊……
“那个——”
舒蓝突然站了起来，“那位老先生的家住哪？”
前面右拐第二间屋。
一路上，李老头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痴痴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
舒蓝领着老头子到了屋前，门没有上锁，他皱了皱眉，不过把门推开后他意识到这个家里根本不用上锁，因为已经家徒四壁了。
“老先生，喝口水。”
舒蓝倒了一杯水，李老头接过来喝了一口，目光继续追随着他，好像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似的。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陋，大点的家具只有床和一张破桌子，还有个小案台，上面点着香，舒蓝定睛一看，最里边还立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里有个年轻男人，眉眼间跟他有些相似。
“忠明啊，这次你回来了就别走了吧。”
李老头突然幽幽地开了口，“外面虽然赚钱，可日子苦点咱照样过，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就是好的。”
“老先生，您认错人了。”
舒蓝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递给他，“我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金，这边又没银行，这点钱您先拿去用吧。”
“你在干嘛？”
二丫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不要随便进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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