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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怨我就行。”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肖鼎材的衣袍，也吹起了过往的记忆。
早些年，巫蛊一族人人都可以驱动自己炼化出的蛊虫，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驱动之术和炼蛊之法分开，若有缘，掌握不同能力的男女会结成夫妇，巫蛊之术可因此得到继承和发扬，但也有人终其一生都未能遇见自己的命定之人。
幸而，族里的大祭司除了能炼化高阶虫类外，还可以通过占卜为族人算出命定之人，若是机缘强盛，或有族人可以重新将炼蛊和驯化集于一身。
***
一日后。
“柔儿，你的医蛊和暗蛊皆有所成，出了苗寨以后，你要学着合理运用这些能力。
切记，我们巫蛊一族重因果，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知道啦，阿爹，你已经叮嘱我好多次了。”
走在身前的肖柔柔转头，满头的发辫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稳稳落在她的脑后。
看着女儿干净透彻、不谙世事的眸子，肖鼎材的心再次提起。
“柔儿，寨里的大家都喜欢你爱护你，但出了这里，不是所有人都对你怀有好心，你一定要有防范之心！”
“阿爹，你放心！
楼星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话本子，我学到了好多呢！”
虽然书中得到的道理终究有些纸上谈兵，但她这些年展现出的聪明才智也不作伪。
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定。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低声对着她说，“虽然我们不能主动害人，但是捉弄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的死板只对自己。
少女也低声对他说，“阿爹，你放心，我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亏！”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不忘再次提醒，“那个，进京以后还是要收敛一点。”
虽然世人不会再对蛊女讳莫如深，但在那个一砖头下去能砸死好几个权贵的地方，就算有皇家和相府做靠山，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达寨子门口，肖柔柔转身对他挥手。
行动间，腰间的铃铛叮咚作响。
“阿爹，这次我去京城，一定会找机会查明母亲去世的真相。”
“柔儿，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你尽力就好，千万不要强求！”
身为前任圣女，他的妻子心里始终装着族人，她去世后，他继承了她的遗志。
为了给巫蛊一族赢得庇护，他自愿留在苗寨，承担起为皇亲国戚炼制医蛊的任务，多年来不曾有一日踏出过大门。
他最看中因果，所以妻子莫名死在他的家乡，那他就在她的母族画地为牢。
他将自己困于此地半生，却不希望女儿和他有一样的下场，所以他潜心多年，终于为她赢得一个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他感受着内心的苦涩和不舍，却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柔儿，去吧，去远一点，替爹去看看爹的家乡，也去看看你娘的葬身地。
若有机会，将她的残骸带回，这么多年了，爹爹是真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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