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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宫宴现场,谢清颜有些感概。
上一次,她还只是个没有什么倚仗的孤女,可这一次她一到场,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向她行礼,没有一人不情不愿。
福昌公主谢清颜,这个名字已然在大虞的历史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日后注定会被无数人称颂。
裴远章与她落座,凑近耳边轻声道:“我叫他们改了你的玉牒,把你从王妃改成了公主,此番一来,便是破格封你做异姓公主。”
谢清颜失笑,掐了下他的脸蛋,调侃道:“左右我是你的王妃已经上了玉牒,干嘛还要麻烦他们改这么一手?不怕我抢了晋王殿下的风光?”
“不一样的。”
他笑了笑,“我希望此后百年千年万年,后人提起你时,想到的是你福昌公主的功绩与成就,而非是作为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王爷的王妃,女子的作为不该被埋没,我是你的夫君,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名垂青史,我会为你骄傲。”
说罢,他捏了捏谢清颜的手心:“同样,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他们的成就都不应该被埋没,或被抢夺,最终导致一颗颗玉石逐渐变成顽石。
前几日,皇兄已经宣布设立女学,并允许女子入朝为官。”
谢清颜有些好奇:“陛下这么做,朝堂上那些老古板不会反对吗?”
“当然会啊。”
裴远章失笑,“所以皇兄压根没跟他们商量,搞了先斩后奏的一手,直接宣布女学开始招生,那几个老古板气得差点晕倒,一拿触柱威胁,皇兄就假装头疼。”
“噗嗤!”
谢清颜脑补了一下那副场景,被逗的笑出声。
“哎呦……清颜这么开心,一看就是极喜欢的。”
太后坐在上首,慈爱地看着谢清颜,“拂云,既然清颜这么喜欢,快把这十盒补品全都送到王府里去,让哀家的心肝儿好好补补身体。”
“什么!”
谢清颜乐极生悲,看着十盒自己此刻看一眼就有点反胃的补品,却又不好拂了太后的面子,脸都绿了。
宴席上觥筹交错,气氛极其和谐,裴听渡先是嘉奖了谢清颜的功绩,又当众宣布了女学建成一事,段云裳和沈含玉作为第一批入学的女学子,颇为不好意思。
底下的许多老古板原本觉得裴听渡是在胡闹,在他们的印象中,女子本柔弱,只需要在后宅相夫教子就够了,可在听说两个姑娘为救裴烁差点送命的事情之后,不少人都沉默了,再加上谢清颜这个先例在先,老古板们便也半推半就,再无人天天触柱了。
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慌里慌张的通传。
“禀陛下,外头来了几个别国使臣,说是……说是来恭祝福昌县主……”
殿内确实坐着几个依附于大虞的外邦使臣,可再看那内侍的表情,却是满目惊惶。
裴听渡下意识一皱眉,沉声道:“来者是谁?”
那内侍哆哆嗦嗦地不住颤抖,刚要开口,他身后便走出几道人影,其中一人极为眼熟。
“陛下恕罪,福昌公主恕罪,在下西邦韦彦,我等来迟,不知宴上,可有我们西邦的一席之地啊?”
领头的男子一身文气,眉目间却满是高傲和不屑,他身边站着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比起上一次见瘦了好大一圈,就连原本凸起的肚子也瘪了下去,她扫视了一圈宴上的人,无悲无喜地低下了头。
“西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自从上次瑞王逼宫一事过去之后,天下人便都默认西邦与大虞已然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只待一声令下,两国便会开战。
可是如今,西邦的使臣没接到请帖,居然也舔着个脸来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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