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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确实是不好了。
长生跟在裴远章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原本春风得意的王爷为什么突然阴着一张脸，并且不给他好脸色。
无忧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嘴唇张张合合了半天，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不能强行改变，就好像他哥的脑子不能立刻长出来。
前头，裴远章忍了又忍，努力压下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发配到边疆去挖煤的念头，跟谢清颜一道听着长生带过来的属下汇报：
“这衢州的百姓就仿佛未曾开化一般，任属下怎么说都不听，救济粮一拿到手，便出现了许多起抢粮的事故……若只是小打小闹，属下差人劝解开也就罢了……可是在距离放粮点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居然因为抢粮打死了人。”
“打死人？那便依照军中惯例，杀人偿命。”
裴远章不着痕迹地一皱眉，“莫不是还有别的问题？”
那人一点头，语气颇有些无奈，“王爷不知道，那人死了，身边却站了两个人，一个叫王五，是太守府上的侍卫，一个叫猴三儿，是个小乞丐，都说是对方害死了死者孙大娘。”
“衙门的人很快就赶到了，不由分说的要当街打死猴三儿，若不是咱们的人觉着此事不该如此鲁莽，拦了一下要等王爷定夺，只怕他的尸身此刻都扔到乱葬岗了。”
裴远章当即冷下脸来：“当街杀人，还敢如此猖獗污蔑他人？今日之事若是不处理妥当，只怕这衢州是要反了天。”
谢清颜当机立断，“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刚要走，裴烟便抱着赤羽溜达过来，蹦蹦跳跳的也要跟着。
谢清颜左思右想，觉得让裴烟带着这么个狐狸怎么也不是个事，因此画了道符，让赤羽变回十五六岁雌雄莫辨的漂亮少年模样，一手牵着裴烟。
“如此一来，你便能随意在衢州行走，不怕那些抓狐狸的人了，若是想去找人也随你，只是莫要给我惹麻烦回来。”
赤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暗自心惊，万分庆幸自己打消了要对谢清颜动手的欲望。
这女人的实力好可怕，比他失踪的姐姐还要吓人。
“那个……多谢你了。”
漂亮少年牵着裴烟，挪到谢清颜身边，刚要依照狐狸的惯例蹭一蹭谢清颜的肩膀表示感谢，脑袋就扑了个空。
“这位公子，请自重！”
裴远章方才已经从谢清颜口中知道了所谓男宠的前因后果，虽然对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狐狸生不出什么敌意，看见他蹭谢清颜却还是心中升起无名火。
“切，小气鬼。”
赤羽翻了个白眼，被兴高采烈的裴烟拉着跑远了。
谢清颜乐的前仰后合，又故作严肃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跟一个狐狸较什么真，快去看看那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远章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严肃了起来，牵起她的手在长生的引领下来到了放粮点。
“王爷，王妃！”
元怀仁眯着一双贼眉鼠眼的小眼睛，谄媚地凑到二人身前，“这贼人猴三儿下官已经捆好了，就等着王爷来了一声令下，把他当街处死以儆效尤！”
“唔！
唔！”
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了悲愤的挣扎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瘦小的青年，正被五花大绑着压在跪在地上。
他身边站着一个面露不耐的男子，比他略胖一些，却只被捆着双手。
二人面前是一具老妪的尸体，脑袋上一个大大的窟窿，血迹已经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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