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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颜拒绝不了裴烟，正如同太后拒绝不了谢清颜。
最后，谢清颜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让裴远章劝上几句，便见他早就已经把给裴烟准备好的玩具拿出来逗她开心了。
谢清颜一噎，自暴自弃般想着，反正以裴烟的能耐，只有她伤到旁人的份，断没有别人伤到她的份。
“罢了罢了，娘亲让折竹姐姐跟着你，你不可随意伤人……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给娘亲往死里咬他，知道吗？”
裴烟笑眯眯地点头，“嗯！”
哄好了裴烟，二人在王府稍作休整了两日，便马不停蹄的准备着前往衢州要带的粮食。
裴听渡拨下来的粮食已经记录入库了，谢清颜大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些不够。”
裴远章心头一沉，“今年大旱，现如今各个州的存粮都所剩不多，但衢州不知为何格外严重些，饿死的人也最多，皇兄最开始的准备的确少了些。”
“但据我所知，衢州明明有河，饥荒的情况又怎会比颍州更严重？”
裴远章沉思了一会，将长生叫过来，“本王记得，去年在本王尚且清醒的时候，上京似乎来过一批难民，正是从衢州那边来的。”
长生连忙点头，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道：“确有此事，当时那群人还说，衢州虽然也旱，但是起码河还没有完全干，地里的谷子少，却也多多少少长了往年一半的量，原本大家以为能撑到明年，可没想到等到了秋收的时候，百姓们将谷子打回来，却发现谷壳里头是空的，根本就没有粮食……于是那一年，整个衢州颗粒无收。”
“那后来呢？这群百姓何去何从？这么大的事元怀仁没有上折子？”
长生一愣，半晌才道：“是哦，那群百姓好像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紧跟着就有人传出来说他们是西邦奸细，就是为了动摇民心，至于元怀仁那边也没有动静，加上陛下当时正在为别的事情忧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闻言，谢清颜紧皱眉头，掐算一番后却并没有结果，轻轻叹了口气。
“衢州是龙脉的发源地，也是龙头所在之处，灵气复杂纷乱，怪不得我什么都算不出来。”
裴远章轻轻捏了捏谢清颜的脸，“左右再过几天我们便要启程赈灾，等到了衢州再好好探查一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筹集到赈灾的粮食。”
谢清颜若有所思：“整个大虞大部分富庶人家都在上京，他们出了多少粮食？”
裴远章无奈地一摇头，“数量不多，除了顾家的十个粮仓之外，其余的人家都只是意思意思，皇兄一跟他们施压就哭穷。”
谢清颜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亮，提笔唰唰写了一张告示，当日上午就贴在了王府大门口。
下午，裴听渡设置在城门口的捐粮点的官员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上午还门可罗雀，下午就连他们的门槛都踏破了。
“诸位！
一个一个来！
不要挤！”
“人人都有份！
朱大人！
莫要抢孙大人的表单！”
那官员扯破了嗓子，下头的文武百官则是人脑子抢成了狗脑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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