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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又何尝不知道呢，从裴翊之催动符咒的瞬间，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趁着谢清颜与裴远章的注意力都在那群村民身上，她踉跄着回到裴翊之身边，从他已经冰冷的手里拿过那沾满他鲜血的匕首，高高举起。
这边，谢清颜静静地盯着领头的人。
那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
“初次见面，不做个自我介绍吗……仙师？”
谢清颜静静地盯着他，表面冷静，却是浑身紧绷。
吴郎……或者说，用着吴郎身体的人笑了笑，向谢清颜遥遥行了一礼。
“很遗憾，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与福昌县主对话。”
“吴郎”
玩味地笑了笑，看向谢清颜的眼神并不凶狠，甚至带了丝欣赏与惊奇，“在下尚且还是个人的时候，曾经用过‘玉京’一名，县主若不嫌弃，可以以此称呼在下。”
玉京？
谢清颜微微蹙眉。
她听过这名字，很熟悉很熟悉，但她硬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可能是被谁当做一段历史，随口提及。
见谢清颜不说话，玉京呵呵地笑了笑，一举一动都带给谢清颜巨大的压迫，“原本在下以为，县主只是在下布局之中一个极度微小的变数，可如今看来，在下的满盘棋子，只怕要被县主以一己之力毁掉了。”
“所以，你是来投降求饶的？”
谢清颜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只能尽可能少说话，以免暴露自己的底牌。
玉京摇了摇头，看向谢清颜的目光中带了丝诡异的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在下是来找县主合作的。”
“玉京仙师说笑了。”
裴远章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住谢清颜半个身子，轻笑道：“合作……也要有个诚意，玉京仙师借着别人的身体，还带了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看着属实不像合作，倒像是威胁，而且还是……”
他动了动手腕，极光枪尖戳在地上，瞬间带起一阵大地的皲裂，让那群木讷的百姓瞬间掉到一个不知何时挖好的大坑中。
只留下站在众人身前的玉京仙师。
“……还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意思的威胁。”
裴远章语气缓慢，身上却是带了股子天潢贵胄的傲气与轻慢。
玉京仙师连回头都没回头，依旧保持着面上温和却虚假的微笑。
“先跟殿下解释一下，在下不以真实身份出现，一是因为在下此时的躯体实在虚弱，禁不得舟车劳顿，二是因为……殿下如此手段，只怕是在下露面的瞬间，就被殿下的人射成筛子了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旁边的树叶，呵呵两声，却还是把谈话的重点放在谢清颜身上。
“县主天赋卓绝，百年间除了那位，无人能出其右，不如听一听在下的想法，再行定夺？”
谢清颜也想知道这仙师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爽快地点了点头：“你说。”
玉京仙师四下看了看，毫不避讳地坐到半截树桩上，姿态悠闲：
“这呀，可要从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事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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