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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的第三天学生们全部回了校，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大家聚一聚，老师简单的说一说后面的安排，以及……大家疯狂的交流考试的心得。
这个时间高一高二还在上课，顶楼的高三像是一群疯子一般聚集在一起，又蹦又跳的，还有很多同学表演手撕练习册火烧教科书，各科老师们则急匆匆的赶来制止这些疯狂的行为，教导主任把那些烧书的全部抓到了一起最后训了一顿。
不过难得的是所有被抓到的同学没有一个反驳一句话，也没有一个面露不满，大家全都乖乖的听着训斥，听着这最后一次作为学生的回忆。
廖书凡趴在桌边望着站在走廊上的那群人，心里有些难过。
他们真的毕业了，虽然说毕业了就解放了，但解放了……就真的长大了。
就算上了大学，就算大学生也是学生，但属于少年的那段岁月却真的已经完结了。
徐长海靠在讲台上和几个同学聊着天，廖书凡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在徐长海乌黑的脑袋上发现了很多白发。
他心里纳闷怎么之前没有看见呢？徐长海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高一一进校时那个四十来岁意气风发的语文老师，可仿佛在这转瞬之间就老了。
老师变老了，他们长大了，高考考完了，青春结束了。
这些都是令他伤感的事，廖书凡难得会忧伤一次，甚至可以说在他十八年的人生中总共也没忧伤过多少次，小学毕业的时候哭过一回，因为一毕业就进城了，初中毕业的最后一天还跟死对头打了一架，赢了，是笑着离开的。
现在轮到高中，他却怅然了。
廖书凡觉得高中三年他还是挺充实的，性子慢慢的稳了下来，字也好看了不少，得到了朋友，得到了死党，还得到了周砚。
得到了周砚。
一想到这一点廖书凡变觉得自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那些青春啊惆怅啊全都一股脑的像是剁碎的芝麻全被漏子筛了下去，天空突然就晴朗了。
他还和周砚在一起，还要和周砚一起出去旅游，还有更长更长的路要和周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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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聚会持续了一个上午，大家互相说着笑着，纷纷相约着找地方去玩。
周砚却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着目光凝视着站在窗外跟人聊天的孙奇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处有一阵骚动小范围的在女生当中散开，周砚并没有注意，但随后他一个转头，突然发现这群女生似乎是在看他，紧接着有一个女孩子被推搡着走了过来。
周砚和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不熟悉，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这个女孩的名字。
“周砚……”
女生有些紧张的喊了他一声。
周砚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挺傻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下。”
女生涨的满脸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
周砚突然有些明白女生想说什么了。
他挺诧异的，或者说相当诧异，接着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个女生难道真的……是想告白吗？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往下想的时候女生就又开口了。
“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那……”
女生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到，“我就是……我……我……”
“你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拍在了女生的肩上。
那女生一回头，就见廖书凡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陈睦，燕子她们是不是在叫你啊？”
廖书凡伸手指了指角落，接着不着痕迹的把周砚拉了起来拽向门口，“走走走！
许鹏问你想去哪儿来着！”
名叫陈睦的女生愣愣的看着廖书凡就这么拽走了周砚，憋了好半天刚要说出来的话全部被打了回去，沉到了心底。
有时候时机就是这样，可能有些话，对于那些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说出口的机会，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走到门外，周砚有些不满的看着廖书凡：“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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