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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加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认真说：“信是从周砚他们学校寄出去的。”
当时廖书凡骤然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时间失去了判断，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何加伟的这句话。
信的从周砚的学校寄出去的。
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廖书凡的第一反应是他们学校有人寄了信，可除了周砚之外谁还知道这件事呢？他们一整个学校也就周砚一个跟高中的这件事是有关系的。
那么……会是周砚么？周砚会瞒着自己么？
廖书凡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可渐渐的他又不确定起来。
周砚对于孙奇胜高考烫他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他是知道的，要是真给孙奇胜一点苦头他也不奇怪。
可是周砚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举报孙奇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清楚孙奇胜的矛头肯定会直接指向他们。
如果不是周砚的话，会是谁呢？
“你怎么想？”
何加伟眯着眼问他。
“我……”
廖书凡转了一圈笔，皱着眉头，“我觉得不会是周砚……但是别的我真想不出来是谁……也不一定就是他们学校的吧？只要是知道周砚考在哪的不是都能这么写么，反正就是一个寄信地址而已。”
“这倒也是……”
何加伟一起琢磨着，“还有一点，就是校方说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对孙奇胜的处理也就告诉了他一个，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起来的。”
廖书凡一愣：“你是说……”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目的到底是想声讨孙奇胜还是借着孙奇胜来对付你就不好说了。”
何加伟叹了口气，“这事先别想了，先把下周的二审结束了再说吧。”
廖书凡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说：“我下课……问问周砚吧，没准他会知道些什么。”
这是今年杭州的第一场雪，从中午开始渐渐的越下越大，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变的纷纷扬扬了。
周砚坐在往宿舍去的公交车上，对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哈了口气，向窗外变得雪白一片的湖畔望去。
周砚接到廖书凡的电话是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他有些诧异廖书凡会怀疑他，但这种气愤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后自己便也疑惑了起来。
他对于为什么信会写着他们学校的地址毫无概念，可随即周砚又想起了什么，孙奇胜似乎说过，信是杭州的，孙奇胜知道是他寄的大概就是因为看到了地址。
可是……为什么孙奇胜会知道地址？按理说举报人的信息不该是保密的吗？是他找到关系找校方看到了这封信……还是有人告诉了他？周砚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很不安，就好像下周的开庭并不是结局一般。
一种本能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不知为什么他几乎可以认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而且，不是针对廖书凡，是针对他的。
但恐怕在二审的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二审的时间正好是在周砚考完的第三天，廖书凡最后一门考试的前一天，周五。
周四的时候廖兴国打了个电话过来，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情况后又再三叮嘱了一番。
“你没告诉我妈吧？”
廖书凡问他。
“没有，一直保密着。”
廖兴国这么回答。
“明天我尽量请假赶过去……”
“不用。”
廖书凡顿了顿，接着又笑了笑，“爸，没事。”
“那你们……”
“我知道。”
周五的时候，二审正式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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