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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书凡一五一十的说了，眼睛往菜上瞟过去。
他挺饿的，但不敢动筷子，因为还有一件在他看来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那就是照片的问题，他和周砚……还在继续的问题。
“砸了他两次？周砚真砸他了？”
廖兴国的动作顿了一下。
“应该是砸门的惯性……孙奇胜站的太近了，贴着门站的。”
廖书凡赶紧解释，“主要是他那个律师挺厉害的，我找的是我们一个学长，才毕业不久，说不过他。”
“只要是上法庭的事就必须请个好律师，再胜券在握的案子都一样。”
廖兴国听着这一点似乎有些不满，“你怎么能随便找个学长呢？孙奇胜他家里来了吗？”
“来了……”
廖书凡知道他爸想说什么，有些心虚的支支吾吾起来，“就……他爸妈来的……”
“出了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廖兴国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一个小孩子能解决得了什么？官司我打得多了，人家一看你们一群小孩子首先就乐死了！”
“那……那现在这样怎么办？那个学长让我再找一个律师准备上诉。”
廖书凡吸了吸鼻子，声音蔫蔫的。
廖兴国用筷子点了点盘子的菜，问他：“法院的判决什么时候出来？”
“不知道，大概就是这两天。”
“你别管了，好好上你的课！
我来找律师……这方面我比你熟悉多了！”
廖兴国说着又有些不高兴起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告诉我们，我跟你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廖书凡无意识的用手指瞧着桌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会他又把手放到了腿边，或许……现在是个好时机，说出周砚的事情的好时机。
“算了……先吃吧……”
廖兴国又叹了口气，自己夹了几筷子见他还是没什么动静，这才有些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没胃口？”
“爸……我没告诉你是因为……”
廖书凡放在腿边的拳头攥的死死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廖兴国皱了皱眉，目光一瞬间死死的盯在了他的眼睛里，拿着筷子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廖书凡咽了下唾沫，回应着他的目光，语气吞吞吐吐的：“就是……我……我怕你……我还是喜欢……”
“行了，别的事明天再说！”
廖兴国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塞了一块肉到他嘴里。
廖书凡一愣，把肉咽了下去。
他能看到廖兴国微微颤动的目光和不安下拉的唇角，甚至在倒饮料的时候手腕颤抖了一下。
廖书凡突然觉得，不只是他自己，其实廖兴国也和他一样紧张着。
他们猜测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生怕在下一个瞬间唯一的儿子突然开口说自己还是喜欢男人，那么这几个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所有的回心转意的期待又将变成一场幻影。
但是廖书凡必须得说，与其让孙奇胜的照片寄到他爸妈手里，还不如现在就把事实摆出来。
“爸。”
廖书凡的目光在地板和桌面上来回乱窜着，然后抬起头望向廖兴国，全身的血液乱七八糟的流着，硬着头皮开了口，“我……我没法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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