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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醒来,离泽宫上下都默许了小弟子萧隐画的存在。
我曾拿这件事去问过司凤,他那时轻描淡写地答,我待在离泽宫,必要有一个正经的身份,他向宫主提了一嘴,这事便成了。
我只能默默感叹,主人不愧是宫主心尖尖上的徒弟呀!
只是宫主从不理我的修行,且我每每在他眼皮子底下凑近司凤时,他都要把嘴巴撅到天边去,一副头疼至极的样子,仿佛恨不得立刻拂袖将我扔出离泽宫。
司凤是离泽宫百年难遇天资出色的弟子,莫说是下一任宫主之位,离泽宫的未来或都将担在他身上。
我如此性子惫懒,修行上无任何建树又资质平平,想来宫主实在是忧心我带坏了他的得意徒儿吧。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在意宫主对我的态度。
他瞧我碍眼,我远远躲着便是,左右如今我的正事是寻找摘掉情人咒面具的方法,比起演武场,我倒是出现在藏书阁的时次更多些。
只是司凤作为我的主人,如今又多了名义上的师兄这一层身份,每每我想要从演武场溜走,他都会不容置疑地将我拎回来。
每日的修行课也要亲自过问,仿佛他想要越过那两层身份去,直接做我师傅。
难得司凤被宫主叫去问话,我又偷偷摸摸地溜去了藏书阁。
这几年里我日日来寻,已将将要把这些书翻个遍了。
看着顶层楼阁角落里那一小堆落满了灰尘的典籍,我心里哀哀地叹了口气,若是这些书里面也查不到,那……
我不信,世上万事万物相克相生,不可能真的有什么是无解的,大多无解只是难解罢了。
只要有所解,不管多难我都要给司凤找来!
我给自己暗暗打了口气,抽出了一本破旧得很、连封皮都不知所踪的古籍,混不在意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老老实实地翻开来读。
“父神从混沌中化出天地,以血肉做山河,气息做风云,双目化日月……”
我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不过是普通的上古神话罢了。
正打算随手扔了这古籍,重新寻一本来瞧。
许是这阁楼有些年久失修,初春料峭的风吱吖地一声吹开了窗子,我被这冷风一激,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手里的书也簌簌翻过几页。
此时翻开这页寥寥几笔画着一个通天巨木,长长的枝条垂落着,其间缭绕着朦胧的雾气,叫人生出捉摸不透之感。
这巨木旁做了注解:“天地初开时,女娲曾执仙枝点泥成人,仙枝落入凡间,是为昆仑神树。
神树有灵,取其木验取真心,可做情人咒……”
情人咒!
果真有关于情人咒的记载!
我欢欣得很,定了定心神又往下文看去:“世人常言情人咒无可解,然……”
然什么?这之后竟染了一大片漆黑的墨迹,生生将后半句掩了。
我懊恼极了,指腹用力往书页上蹭了蹭,又将它拿起对着窗子透进来的光去瞧,仍是半点字迹都识不出来,心里刚生出来那点子希冀登时便噗地灭了。
赌气似的将那典籍扔到一旁,鼻尖又泛上一阵酸痒。
突然猝不及防地一件深蓝色镶着毛边的大氅劈头盖脸地将我整个罩了起来,那将打要打的喷嚏便堪堪憋了回去,随即不受控制地,那股子酸痒更甚,我眼里噙起两点泪花,将落未落。
透过盈盈泪光,我眯起眼睛看向来人。
在离泽宫这些年,司凤的身量如雨后修竹一般抽长了不少,再不是当初稚嫩的小少年模样。
他就那样站在窗子跟前,将我与冷风严严地隔绝起来,双手却还维持着替我披衣的姿势。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笑,柔声说了什么。
我迟迟钝钝的,好不容易压下鼻头的酸痒,方才蓄的两泡泪终于淌了下来。
这才后知后觉地仰头瞧他:“啊?”
他原本微微弯着的唇角突然便僵住了,眼里存着的一点戏谑立刻被哀伤淹没。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司凤一言不发地替我系上了披风的带子,满含痛惜地抹了我脸上的泪,道:“小银花,不知怎地,一见到你的泪眼,我便觉得心痛,觉得自己辜负了你。”
他深深地瞧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小银花,我永不会辜负你,所以不要流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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