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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季小岚回乡下老家过年，比起程廿，他在老家还是有几个亲戚的，除夕这天着乡间景色拍了点照片和自拍发给程廿。
“好无聊啊，老家连wifi都没有，我都是用的流量贵死了，对了，我买了个新手机，速度贼快像素也牛逼，就是电池容易发烫，都能当暖手宝了。”
程廿回复：“少玩手机。”
“哼，你怎么老是说这些扫兴的呀。
过年了还不让人消停。”
“早点睡。”
“这才几点啊，我大姨还在跟我外婆唠嗑呢……吵得我睡不着。”
“你住你外婆家吗？”
“嗯，我自己家里全是接蜘蛛网，屋顶还漏水，没法住人了。”
程廿沉默了一会儿，说：“在长辈家乖一点，要听话。”
“我不需要听话，他们知道我得到奖学金，每个月比他们的工资还高，一个个都来巴结我，还给我红包呢。”
程廿不由为他担忧：“你捂紧口袋，不要自己花了也别给别人骗了，开学了还要交伙食费，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诶，我走了之后你怎么样了？想我了没？过年跟谁过的？”
“就那样。”
“你敷衍我……”
“我有别的事，先不聊了。”
“大春节的你能有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啊，一个人吗？我给你打语音怎么不接，跟谁在一起？”
没有应答。
“发个视频过来，我看看你胖了没……”
没有应答。
“喂！
你还玩儿消失啊……”
之后，不管季小岚说了什么，程廿都没有回复了。
大年初四，程廿家才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新年快乐。”
屈秦风进门时脸上挂着由衷的喜悦，背后的助理拎着大包小包礼品和食物原材料往里送，把小小的客厅塞满了一半。
除夕屈秦风给他打电话拜年，程廿提了一嘴想请屈秦风吃饭，他一口应下，程廿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屈秦风又希望在他家露一手厨艺，于是，就有了眼下的局面。
“这都是些什么？也太多了吧，您快拿回去，别破费了。”
“一点心意，我每到一个城市谈生意，看到什么觉得适合你的就买来了，一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攒了好几个月呢？”
程廿露出勉强的神色。
屈秦风抢在他拒绝前，说：“你可不能不给我机会，要是不收，就只能丢了。”
程廿还能说什么呢。
厨房已经收拾好了，程廿在外面桌子上收拾择菜，屈秦风脱下外套，撸起袖子摆弄锅勺。
挂钟的秒针慢慢晃了一圈又一圈，厨房里背影移动，忙中有序，菜入油锅的滋滋响声，油烟升起传出气味，厨房里的alpha时不时对外面说一两句闲话，此刻出租屋里的画面，奇异中又有一份安详。
程廿看着屈秦风的背影，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
他狠狠摇了两下脑袋，想要将幻觉清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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