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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飞这丫头太狠了，她哪里是好心地来告诉他们萧衍犯了事，她分明是来借刀杀人&30340;，要一刀子连着她祖父、父亲全都捅死呢。
而他就是那把她伸手欲执&30340;刀子。
族长心头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30340;滋味，像是猫抓般烦躁不安。
他压下心头&30340;异样，端正了神色，义正言辞道：“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萧家寡廉鲜耻，不仁不义，出了事，就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关系？”
萧燕飞轻轻击掌，悠悠一笑，朗声赞道：“萧家果然重情义？”
这话听在族长&30340;耳中，却充满了讽刺，老脸一红。
萧燕飞笑得无比愉悦，唇畔那对可爱&30340;梨涡更深，“那当年找上殷家来填窟隆就不寡廉鲜耻了？”
这似笑非笑&30340;一句话似是往族长与族老们&30340;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轻轻巧巧地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族长与族老们瞬间哑口无言，一个个老脸都涨得通红。
萧燕飞又是柔柔一笑：“伯祖父，叔祖父，都做过一次了。”
“再做一次又有什么难&30340;？”
她&30340;声音轻柔婉约，犹如春风轻拂着柳枝。
可话里&30340;每一个字都极尽讽刺之意，似又往他们&30340;老脸上甩了一记又一记巴掌，直甩得他们皆是两耳嗡鸣，脸色难看得微微发紫。
歪胡子族老恨不得甩袖而去，双腿却似是浇铸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啪！”
萧燕飞把手里&30340;茶杯放在了桌上，那轻微&30340;撞击声却令族长等人差点没跳起来。
“伯祖父，一切都是为了萧氏，为了大局……您说是吗？”
她&30340;语速慢悠悠&30340;，声线逐渐清冷，陡然间，锋芒毕露，显得咄咄逼近。
族长：“……”
族老们：“……”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水般&30340;沉寂中。
注视着族长神情变化&30340;萧燕飞知他已心中动摇，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道：“伯祖父，我先走了，您若是想通了，可以来殷家找我。”
“但要尽快，要是皇上&30340;旨意下了，您再想撇清关系，那可来不及了。”
“你们，好好想想吧。”
萧燕飞闲庭信步地从雅座出去了，没有再回头多看族长他们一眼。
知秋放下了一枚银锞子用作茶钱，跟着萧燕飞也走了。
雅座&30340;房门大开着，外头少女轻盈&30340;脚步声逐渐远去，很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室内&30340;四人好一阵沉默，只偶尔响起一两声瓷器碰撞声。
片刻后，歪胡子族老率先打破了室内&30340;宁静：“没规矩，没教养，竟然在长辈面前这样说话！”
他想说殷氏是怎么教女儿&30340;，可想到萧燕飞是被崔姨娘养大&30340;，又闭上了嘴。
他以为族长会附和，然而，等了半天，族长都没有说话。
族老们互相看了看，心想：族长不会真要答应那个丫头吧？
三角眼&30340;族老清了清嗓子，对族长道：“大哥，说不定那丫头只是危言耸听，卫国公世子已经打退了白巾军，战事很快就会结束，尚古城&30340;事自然也就平息了……”
他心里犹抱着一线希望。
另一个族老唉声又叹气：“萧衍这回办&30340;事确实不像样，若是把他除族还好说，可是，萧勖……这都已经死了啊。”
萧勖人都死了十五年了，早化成白骨了，他们把他除族，那不是等于鞭尸吗？！
传出去，定会被世人质疑，被世人轻蔑。
过了好一会儿，族长才游移不定地讷讷道：“再看看……”
是啊，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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