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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一把拉起了萧燕飞&30340;手，匆匆往大殿外走，“我们到别处去。”
她可不想去跟皇后见礼，何必没事找骂呢，皇后护短得很，总是不管不顾地偏帮柳朝云。
走出大殿，就看到外面&30340;那些香客窸窸窣窣地骚动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正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萧燕飞&30340;目光穿过前方&30340;金镶玉竹林，往大门&30340;方向望了望。
果然——
皇觉寺&30340;三道朱红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严丝合缝。
一个个高大威武、身穿宝蓝色曳撒&30340;銮仪卫挎着长刀，或是守在大门附近，或是在寺中各处巡查，又或是吆喝着开始清道，从寺庙大门到大殿&30340;这一路，十步一岗地站成了两排。
寺内&30340;香客们没有被驱散，甚至于，还有更多&30340;香客从寺内&30340;各个角落闻声而来。
他们&30340;脸上非但没有因为被封在寺内而生出恼意，甚至还觉得自己运气好。
一个四十来岁、圆盘脸&30340;丰腴妇人激动地说道：“母亲，我刚刚进寺时，恰好看到了皇后娘娘，听说娘娘今天是为了替灾民祈福来&30340;，娘娘真是心善，而且还是一个美人！”
“这位大姐，你&30340;运气可真好，亲眼得见皇后&30340;尊容！”
旁边有人艳羡地看着那丰腴妇人。
被那丰腴妇人称为母亲&30340;干瘦老妇却是一脸&30340;从容，轻嗤了一声，掸了掸袖子道：“没见识！
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先皇后？！”
“那才是一个绝色美人呢，灼灼似骄阳。”
老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面露怀念之色，“当时老国公爷进京献俘，先皇后就骑马跟在老国公爷身边，一身大红骑装，美得举世无双，真是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还记得，周围好些人都给先皇后抛了花呢，连状元游街都不如那会儿热闹。”
不知不觉中，附近&30340;一道道目光都朝那老妇望了过去，全都安静了下来，听着老妇追忆往昔。
宁舒也听得入神，感慨道：“我母妃也说先皇后长得可好看了。”
“才不是柳皇后那种娇娇柔柔，走路都要人扶&30340;模样呢！”
宁舒皱了皱鼻头，小声地与萧燕飞咬耳朵。
“皇后娘娘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低呼了一声，那些香客&30340;目光又转而朝大门方向望去。
今日天气正好，金灿灿&30340;阳光倾泻而下。
头戴九龙四凤冠&30340;柳皇后在众人&30340;簇拥下款款地朝大殿方向走来，华丽&30340;凤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了柳皇后。
萧燕飞远远地就看到柳皇后身后有好几道熟悉&30340;身影，大皇子唐越泽、宝安县主都在其中，更多&30340;是萧燕飞根本就不认识&30340;生面孔。
“燕燕，是明芮姐姐。”
宁舒悄悄拉了拉萧燕飞&30340;袖口，另一手指了指就走在宝安县主右手边&30340;少妇。
那是一个最多不超过十八岁&30340;女子，身姿高挑，穿着一件老气&30340;辰砂色暗八仙褙子，玄色&30340;马面裙，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着，连走路&30340;步子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30340;一样，不多不少，乍一看就像是个假人一样。
她看着很安静，端庄优雅，可身上没什么生气。
宁舒望着明芮，神情间露出几分悲伤，轻声道：“她原来不是这样&30340;……”
她轻叹了一口气，悄悄告诉萧燕飞：“明芮姐姐本来有未婚夫&30340;，是三年前&30340;武状元韩景煜，后来也战死在了兰山城，听说还被敌军五马分尸……”
宁舒&30340;声音越来越低，话尾消失在风拂枝叶&30340;声响中。
柳皇后经过之处，周围&30340;那些声音全都消失，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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