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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关山越和缇萦冬梅一行三人打马来到幽静冷清的栊翠庵。
缇萦笑着交待他:“这家住持脑子有些不正常,师兄不要多说话,更不可乱说话。”
住持莫展眉正在禅房读颂佛经,见缇萦进来,侧过脸来说:“我还以为我这儿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了。”
缇萦佯装叹息:“难道这世上独有我怜香惜玉惦记着卿吗?”
展眉禁不住笑了:“你那俏皮劲儿又来了。”
她小心卷好手中的竹编经书,站起身来,忽然看见一男子站在缇萦身后,忙收笑敛容,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缇萦一眼,端坐下来,重新展开经书。
缇萦早料到她会这样,介绍说:“这是我关师兄,刚从建康来的。”
伸手将展眉手中的书拿下,笑着说:“大家不必拘谨。”
关山越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妙龄住持,很出乎意料,忙抱拳行礼,说:“大师,末将这厢有礼了。”
缇萦说:“我师兄这可是标准的军礼,你呢,展眉?”
展眉只得站起身来,低头回了佛礼,道:“施主请便。”
缇萦说:“见面礼行过了,什么大师施主,以后就别客套了,都随我称呼对方。”
关山越禁不住稍稍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玉面修圆清秀,眉眼幽深凝愁;一袭修行衣,掩不尽百般妙姿千种风情。
真让人感叹苍天不开眼,尼姑行里出个这等玉人。
缇萦望着师兄,意味深长地说:“师兄没见过这等美人吧?”
说得关莫二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冬梅知月一边偷笑,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
缇萦对关山越说:“我已经陪你半天了,该陪陪我的小美人了。”
命冬梅和知月先领关山越四处转转,自己搂着展眉去里面说话去了。
关山越只得随冬梅知月去了百草园,心里却惦记着缇萦和展眉,只恨自己不能加入那两位佳人的小天地。
冬梅知月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在哪儿,所以也不理他,只顾自己相互咬耳朵说说笑笑,象两只嘁嘁喳喳的小麻雀。
关山越方才一路走来,一门心思都在缇萦身上,眼中并无他物,此时方才注意到身边是个山青水秀的好所在。
栊翠庵坐落在山顶一片平地,虽然占地广阔,有三十余亩地,却与别的寺院大不相同,并不注重宏大的建筑,只是这里三座阁楼,那里五间小院,布局看似稀稀落落,实则疏密有致,倒像是一处清幽秀丽的园林。
而且东有高峰,西有深谷。
北有松柏林,南有登山阶,与栊翠庵和谐一体,胜过多少名山名水。
关山越觉得一直沉默下去怪难堪的,得说些什么,便问知月:“小师父,我听说临安最出名的寺院有两座,一处是灵隐寺,因地气灵瑞香火旺盛,受封国寺而著名;另一处就是栊翠庵了,是因为当今皇后陛下曾出任第一任主持,不知道是不是?”
正和冬梅聊得热火朝天的知月先是‘啊’了一声,好像才注意到关山越的存在一样。
然后得了正当理由似的,转过头来大胆地望着关山越。
关山越感觉知月是第一次抬头看自己,之前她总是低着头。
她的面孔在自己脑海中还是模糊的,便产生好奇心想看清楚。
这一观瞧,尼姑行里又出一个小玉人!
虽不及展眉风韵,却也是眉目清秀,似还在冬梅之上。
知月红着脸说:“你是说出尘大师啊,她是当今完璧公主的生娘呢,不过大师去年八月就圆寂了。”
从知月杂乱无章的述说中,关山越对栊翠庵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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