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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禀明父皇,着李全承袭忠顺候。”
妙真忙起身谢恩。
三
妙真来到关府拜访关山越。
两人再度重逢,较之淮安初见,更觉亲切。
“姐姐来临安看四叔吗?”
“姐姐还惦记兄弟呀。
当然还有你那海珠侄女儿。”
“就是安儿哥女儿吗?”
“是呀,过两天他要跟乌兰乌鼎来临安了。”
“海珠怎么跟乌家堡的人搅在一起呢。”
“说来话长呀。”
妙真愁容满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关山越还从未见她这般模样,便不再问了,内心里很想见见杨安儿的惟一骨肉。
妙真穿廊走院,四处转了转,说:“有些太朴素了,过两天姐姐给你好好铺排铺排。”
关山越说:“兄弟只求庄重简单,有朴素之风;不求镶金镀银,光鲜奢华。”
妙真说:“兄弟久居北方,对江南朝廷官场的风尚有所不知,时代大不同了。
高祖时代,东京衙门一家比一家朴素;而南渡后,临安府邸一家比一家奢华。
这些临安的达官贵人们,哪一个没有豪宅华屋?哪一个没有园林别院?兄弟将来要混到他们的圈子里,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这排场是要讲的,脸面还是要的。”
“兄弟初列朝班,宜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不宜效法王崇建金谷园,会招人妒忌引祸上身。”
“想不到兄弟这般年轻,竞如此深思远虑。
这样也好,天子脚下,权臣面前,小心无大差。”
说话间进了大厅,桂儿忙过来见礼。
妙真观桂儿装束,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丫环。
当下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有桂儿姑娘伺候我兄弟,我才放心呢。”
桂儿忙着端茶倒水,陪笑说:“被关将军收留,是奴婢的福分。”
不消一杯茶的功夫,妙真就把关府的运转观察得一清二楚,她将桂儿大大称赞了一番:“桂儿早在叶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是块好料子。
如今把我兄弟的家业打理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是我兄弟的福气。”
桂儿对妙真仍然心存戒备,慎重地说:“奴婢不过是个跑腿的丫头,事事照将军的话做罢了。”
妙真说:“这持家讲究宽严并用,该节省的要节省,该铺张的要铺张。”
关山越说:“姐姐说的是,您多指导一下。”
妙真见到雯儿,觉得她和关山越走得很近,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住地赞叹:“不知道这丫环堆里也能挑出这么灵秀的女孩儿,倒有几分像缇萦妹妹。”
雯儿笑着说:“我可不敢和人家大户千金相比。”
口中虽这样说,内心却十分欢喜,流露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得意劲儿。
妙真笑着说:“只是有一点,我妹妹的智慧都隐在肚子里深藏不露,你那些聪明劲儿都表现到外面去了。”
关山越听出妙真话中深意,不觉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为雯儿产生一种说不出的隐忧。
妙真和桂儿、雯儿在外面说笑了一番,便进书房找关山越,笑嘻嘻地说:“姐姐拿不定主意了。”
关山越笑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让姐姐拿不定主意的。”
妙真打趣地说:“桂儿善解人意,雯儿美丽可人,姐姐拿不定主意将哪一个说给兄弟作偏房。”
关山越脸一红,说:“姐姐别开玩笑了,兄弟才不会娶偏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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