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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被唤作穆宁的锦衣小姑娘又扬起鞭子指着李舟意的脸，愤愤地呵斥他让开。
李舟意微微低头沉默不语，脊背挺直如同悬崖上的青松不躲不让，坚定地挡在掌柜身前。
“你这么帮他们有什么用？”
穆宁嘴角掀起一抹讥讽：“你爹险些害死整个星澜城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你，要不是我爹娘拦着，你早被他们活活打死了，你还敢和我作对，你别以为我看上你当我第三十八任道侣就能任性！”
“嗤——”
月初身后摆摊卖灯笼的小贩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声，小声地嘟囔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和他老子一个德行。”
“我听霓裳阁的掌柜称那个小姑娘少城主，难道是星澜城城主的女儿？”
开阳凑到小贩身边，小声打听道。
见开阳似乎不知道内情，小贩传播八卦的心顿时熊熊燃起，他小心地看看前后左右，见只有开阳和两个小孩子，这才小声对开阳道：“道友是刚到星澜城吧？”
开阳点点头：“我带徒弟出来游历，途径星澜城，便想着带徒弟来转转，长长见识。”
“那道友可来对了，”
小贩有些得意道：“我们星澜城可是中都最大的城镇，八方货物应有尽有！”
开阳笑呵呵地点点头，小贩觑了一眼穆宁和李舟意，压低声音道：“那边那个拿鞭子的小姑娘，就是现任城主穆石清的独女，穆城主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宠的不得了。”
开阳附和道：“难怪这位少城主脾气这么大。”
小贩叹了口气：“穆城主对星澜城可谓尽心尽力，星澜城能在十年里恢复现在的繁华离不开穆城主的兢兢业业，穆城主什么都好，人也和善，只有两点不好，一是太过花心，二就是对这个独女过于宠溺，宠得女儿任性妄为无法无天，你瞧着吧，今天严掌柜和李家那个小子都没好果子吃。”
开阳脸色有些不好看：“难道穆城主就这么由着女儿欺负无辜？凌霄门就不管吗？”
星澜城在凌霄阁的势力范围，自十年前李宵那场浩劫后，八大门派便约定，星澜城一应安全护卫由凌霄门负责，穆石清任城主还是开阳点头同意的。
“严掌柜无辜，李家那小子可不无辜，他爹是星澜城前任城主，十年前差点没把星澜城杀绝了。”
小贩摇摇手：“穆宁少城主虽然跋扈，但是到底没有惹出什么大的祸事，凌霄门也管不着这些。”
开阳没有再说话，但是脸色已经难看到月初都不敢吱声，她拍拍胸口，师父生气了，比她之前贪玩摔进河里差点淹死那次还要生气。
“唉……严掌柜也是倒霉。”
小贩同情地看着气得脸色通红的严掌柜：“昨天穆少城主看见他店里一件红色霓裳裙，也不知为何昨天还说那件裙子不好看，今日却又来买，谁知道这么不巧，刚刚被卖了，穆少城主可不就生气了。
不过那件裙子确实好看，掌柜的前日才挂上，上头还绣着星星和月亮，还会发亮，别说小姑娘，就是我这个大老粗看了也觉得漂亮。”
小贩憨厚地笑道，余光瞥到月初身上的裙子时笑呵呵道：“和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的裙子一样……一样……”
小贩神色变得有些慌张，忙小声问开阳：“这件裙子是被道友买了？”
开阳点头：“我这徒弟喜欢。”
“哎呦！”
小贩一拍大腿：“道友不该带徒弟回来！
快藏我摊子后面，别被穆少城主瞧见了！
瞧见了可不得了！”
小贩一把扯住月初的胳膊往身后藏，可惜已经迟了，穆宁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见到月初身上的红色霓裳裙，她瞪着被小贩护在身后的月初，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甩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了。
“道友快带着徒弟跑吧！”
小贩顿时急了，催促开阳快走。
开阳双手背在身后，冷冷一笑：“老夫倒要看看，这位少城主究竟有多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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