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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见秦茶茶与自己对视过几眼后，就“咯咯”
笑着抬手捂住眼睛，监刑嬷嬷摇摇头，命小太监冲秦茶茶比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小太监小手一抬，小白牙一呲，小眼珠一翻，再“啊啊”
叫唤上一阵，便把捂眼睛偷看小太监装死的秦茶茶吓得够呛！
“呜呜……”
埋在雪里的膝盖摇摇晃晃，秦茶茶捂脸啼哭着，身子抖得像筛糠，“茶茶，茶茶，茶茶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娘娘便开始吧！”
监刑嬷嬷俯身拉下秦茶茶掩在面上的手，将金贡盘中的册子塞到其手中，道，“皇后娘娘要，娘娘在今日戌时前，背完此册。
娘娘且快些背完，奴婢还赶着回静安宫复命。”
“背背背背……背册子？”
秦茶茶在寒风里，颤抖着将册子翻开，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直到其被冻成冰人。
“扑哧——”
秦茶茶手中的册子掉到雪里。
再“扑哧——”
被冻硬的秦茶茶，紧随册子，面部朝下，直挺挺扑进雪里。
……
“嬷嬷？”
见秦茶茶扑进雪里，捧水盆的小太监吓得两股战战。
“哼！”
监刑嬷嬷像是习惯了这等事，稳稳当当道，“起了。
咱们可以回静安宫复命了。”
“那秦妃娘娘……”
“哪还有什么秦妃？待明日晨起，便与内务府报备，说秦妃娘娘晨起时，不慎摔了一跤……待奴婢们发现，已经香消玉殒！”
“可……嬷嬷，娘娘她，她，她还有气！”
宫婢跪地保持着伸指入雪，探秦茶茶鼻息动作，小声与嬷嬷请命道，“要不……要不还是先寻太医院瞧瞧？”
“瞧什么？这般大雪，再熬上一夜，便是神仙也得归西。
更何况，秦妃的父亲秦大将军上月已经病故了！”
厉声与宫婢一阵教训，监刑嬷嬷利落地命宫婢收回地上的金贡盘，又步履稳健的领小太监和宫婢踏出了秦茶茶的居所落梅院。
当三人站在迈过落梅院门槛，监刑嬷嬷整整衣冠，转身亲自从院外，与落梅院合上院门。
两扇斑驳的朱门一合，监刑嬷嬷侧目看眼皇城宫道上愈积愈厚的雪，面如止水与身后两个小跟班教训道：“瑞雪兆丰年。
迟宫的妇人得宠时，便是泼天的富贵。
若失了宠，其命还不如一张糊窗纸金贵……这便是秦妃的命！”
将“命”
字咬得极重，监刑嬷嬷浑浊的眼珠里，映着难得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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