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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音量不大，明明就是用最平常的语气，却因为话里的失落像千斤重一样，一锤一锤敲在孟影心口上。
她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她确实未曾告诉过周远峥有关自己近期的一举一动，不是因为不想，说出于某种病态的心理也好，或倔强也好，她从来都不习惯把事情事无巨细的分享给另外一个人。
或者说，可能她有过这个念头，但总会被“他会不会不喜欢这种话题”
，“他看起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
，“其他人都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喜欢”
类似的借口所阻碍。
其实这些也算理由，可断断续续怎么说都显得破碎，能回应的，只剩沉默。
她不说话，周远峥别过头，继续向前走。
两个人隔了两米左右，一前一后，谁也不再出声。
他怀里还抱着贺卡花束，那是学生送她的礼物，元宵节当天，她好像还差他一个礼物。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太对，她可能或多或少隐瞒太多，因为之前的芥蒂或者慢热的性格，但要相爱的两个人，总要打开心结，而且她的私心是希望他们可以更长久。
孟影抬腿追上去，“周远峥。”
少女软糯的声线在身后响起，他脚步一顿，不由自主放慢速度。
“周远峥，”
孟影又叫了他一声。
“对不起。”
她伸手捏着他衣边，跟他并肩一起走。
“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少女细软胎发被吹的凌乱，在他旁边轻声唤他名字，他喉结滚动一下，若无其事目视前方。
“我也就兼职代课了两周，因为太忙了没空出时间跟你联系。”
周远峥总算彻底慢下来。
孟影继续说：“因为刚刚那个人跟我是一组，总是请假，任务太多占了我太多时间，最后一天，就想膈应她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已经让她长记性了……”
即便周远峥没说话，但他脚步慢下来，孟影就知道他在听她说话。
“周远峥。”
他总算转头，“怎么了？”
声音低且哑。
“走慢点，多待一会行吗？”
他别过脸，“你学生送你这么多东西，我抱着也累得慌啊，不赶紧给你送回去？”
“那我们找个地方放一下？我想跟你待一会。”
他喉咙又紧又痒：“不然……前面有家宾馆。”
孟影抿了下唇，“那回去吧。”
“……”
冬天路上天寒风大，周远峥打了辆车带着孟影先回了网吧。
老徐的红薯刚出炉，听见两人回来，笑呵呵端了一盆出来。
屋里暖气打开，一路越过风霜，孟影的羊羔毛外套都沾了层雾气。
周远峥站在衣柜前给孟影捞厚衣服，顺便腾出只手接电话。
那头刘强笑的比哭还磕碜，“周哥，你这半路跑了是什么意思啊？你明知道咱哥俩兜比脸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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