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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庙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在白雪的照应下,小庙内的情景,还是清晰的展现在了卫青面前。
只见蒙恬就站在坍塌的神龛前,轻轻的,缓缓的解开了上衣的纽扣,转过身,背对着卫青,双手悄然的褪下了上衣,笔挺的制服缓缓落地,呈现在卫青面前的,是如玉一般的腰肢和臂膀,只有一件轻纱一般的小衣,缥缈的萦绕着呼之欲出的峰峦。
蒙恬缓缓转动白皙的脖颈,只让卫青看到她多了几分娇媚的侧脸,连她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
“为我……为我披衣吧!”
声若蚊吟,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让卫青的心都不争气的一颤,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还捧在自己手中的,是一套精致的嫁衣,红色小袄,霞帔,盖头……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可现在卫青的脑袋中,却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一道美丽的让人心动的背影,还有她眼眸中,那化不开的欢喜和娇羞。
轻轻的走到她的身后,卫青的动作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翼翼过,仿佛生怕惊走了这只主动落入陷阱的可爱百灵,而手上的小袄,却仿佛重若千钧,又像鸿毛一般轻巧,激动的心情,错位的感觉,让卫青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终于,在那一抹动人的红云,落在她的肩上,卫青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她迅速的系上了胸前的纽扣,似乎刚才的坦诚相见,让她也羞涩万分。
奈何,这件红袄实在有些小了,任由蒙恬怎么努力,胸前最后几根纽扣就是南辕北辙,怎么都扣不上,别看蒙恬平时在军装的伪装下,和男人一样胸前一片坦途,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她的胸怀。
卫青实在忍不住了,低低一笑,双手却没有丝毫缓慢,在蒙恬发飙以前,将手中绣满了凤求凰团的霞帔,披在了她的肩上,遮挡住了最后一点春光,可那动人的波涛,却让卫青更加欲罢不能了!
蒙恬今天出奇的敏感,此刻的她,连回头看一眼卫青的勇气都没有,伸手抢过了卫青手中的盖头,便没头没脑的披在了自己头上,仿佛要躲进那幸福的幻想当中一样。
缓缓的走到蒙恬的面前,卫青的双手轻轻抬起,可半晌,都没有勇气掀起蒙恬那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礼物,犹豫许久,两人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他这才说道:
“这样好吗?!”
蒙恬明显全身一抖,这才低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喜欢我!”
“不是不是!”
卫青赶忙摇头,眼神中的慌乱,像极了做错事的男孩,他紧紧的握住蒙恬有些冰凉的手指,这才说道:
“我没什么,我……早就家破人亡,可你……可你还有家族,你……不想有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了吗?”
蒙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盖头下微微扬起的嘴角,挂满了满足,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
“我不在乎,自我决定承担起蒙家军的重则,就不再把自己当成女人,这样的婚礼,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你……愿意让我做回女人吗,哪怕……一天也好!”
卫青的心底,盈满了感动,他拼命的点着头,仿佛生怕蒙恬反悔一般,可看了看自己有些发旧的军校制服,只能苦笑着说道:
“早知道,我就把新郎的衣服也拔下来了!”
蒙恬看不到卫青囧囧的神情,可还是被逗笑了,伸手,轻轻的梳理着卫青制服的褶皱,这才说道:
“没关系的,这件制服,是我最满意的礼服!”
卫青明显一愣,早在披上这件制服的时候,卫青就开始了疑惑,实在太合身了,他不由看了看有些污渍的衣角,这才恍然大悟:
“你居然还留着!”
“对啊,它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装满了你的关心呢!”
卫青轻轻点了点头,从来不曾重视过的记忆,缓缓复苏,记得第一次和舞阳公主、高渐离两人对峙之前,蒙恬为了挡下失控的位面战舰,身受重伤,抓紧时间调息,正是自己,将这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制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刻的关心和温暖,却被她记了这么长时间,甚至可能纪念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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