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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囚服的小雀儿这才有勇气抬起头来,满眼泪水的抽泣着:
“公主殿下,奴婢做了错事,愿终生为奴为婢偿还!”
卫子夫顿时惊呆了,半晌,突得一巴掌扇在了小雀儿的脸上,转瞬间,一个清晰的红手印,就出现在了她惨白的脸上,可她却连躲闪的意图都没有,只是痛心疾首的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
卫子夫的语气当中,居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威严,仿佛一位君王,俯瞰着自己的臣民,小雀儿鬼使神差的听从了命令,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奴婢?你不是我认识的雀儿姐姐,我的雀儿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坚强,从来都不会自怨自艾,自称奴婢!
她答应过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快把我的雀儿姐姐还给我!”
小雀儿如遭雷击,呆呆的看着泪水不断涌出的卫子夫,自己眼泪也仿佛泉涌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两个女孩儿就这么猛地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一旁围观的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两个娇小的身躯,用泪水融化彼此的伤痛和茫然。
突然,屈原率先跪倒再低,高呼道:
“我主仁慈,天佑大楚,天佑吾主!”
转瞬间,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就连骄傲如龙且,都心甘情愿:
“天佑吾主,天佑大楚!”
渐渐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就连大殿外面,都响起了震天的欢呼,渐渐的,被嘹亮的楚歌取代: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
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
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
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
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壮阔嘹亮的歌声,总算打断了两个女孩的恸哭,不由轻轻抬起头,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直到这一刻,背井离乡多年的两个女孩,终于找到了了回家的感觉……
“是啊!
回家了!”
脸上还挂着晶莹泪水的卫子夫,轻声呢喃着,却在心底泛起了浓浓的思念:
“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回家啊!”
“雀儿?!
小妹?!”
突然,那道火红的身影又打断了卫子夫的思绪,只是这回,他却是眼睁睁,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身囚服的小雀儿,心底,泛起了患得患失的震惊。
“你……你是……”
小雀儿的年纪比卫子夫略大,楚都城破之时,她已有了模糊的记忆,顿时,仿佛回忆起了,那个背着自己上蹿下跳的宽厚肩膀: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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