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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物,基本是一个“德行”
:闻着臭、吃得香。
一碗臭萝卜,加点蒜子,煮饭时顺便蒸上,吃起来方便,关键是,非常地下饭。
腌得好的臭萝卜,生吃也不错,酸爽可口。
尽管,郁容知道这东西不太健康,不过,作为标准的大天朝吃货,在美食面前,可以酌情降低一些底线的,咳。
喜欢吃臭萝卜的人,往往更喜欢臭萝卜的汤。
这汤,有好几种吃法。
最常见的,就是蒸制臭萝卜后,油汤泡饭,十分开胃……只是这种吃法,略显“重口”
,不一定谁都能吃得惯。
还有一种做法,是郁容个人比较喜欢的——臭萝卜汤泡豆腐和(或)青椒。
青椒去籽,豆腐切块,放入腌制臭萝卜的器具,浸没在汤水里,腌泡几日,再捞出来蒸着吃……
饱吸臭萝卜汤的豆腐,风味绝妙独特,好吃到了极点,决不比臭豆腐、豆乳什么的差,只要吃下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第三口,哪怕食量小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吃掉了好几大碗的米饭。
泡过汤的青椒也一样,脆脆的、酸酸的、臭臭的又香香的,滋味复杂,相当美妙。
对郁容来说,臭萝卜可算是稀罕物了。
当初体验农村生活时,其他的腌制菜,诸如咸豆角、酸芥根、萝卜干,等等,早晚餐常能吃到。
却不知为什么,臭萝卜在饭桌上几近绝迹了……兴许是物质条件越来越好了?
过惯苦日子的长辈们早吃腻了臭萝卜,不爱做了,喜欢吃臭萝卜的年轻一代,基本上也没那个手艺,好吃的又太多了,久而久之,渐渐就忘了年幼时臭萝卜汤泡饭的滋味。
郁容便是这年轻一代的一员。
喜欢吃臭萝卜,偏偏自己不会做……好些年没再尝过,便差点忘了还有这样一种美味了。
独特、诱人的臭味,不断地涌入鼻腔。
从对臭萝卜的怀念中回神,少年大夫忍不住疑惑了:这一大瓮臭萝卜,到底是从哪来的,怎么会在他家的厨房里?
郁容琢磨了一会儿,忽是想到什么,小心地托举起陶瓮,努力往下面看。
不出所料,瓮底有个歪歪斜斜的刻印,仔细辨认,是缺胳膊少腿的一个“寳”
字。
瞬间意识到了,是怎样一回事。
郁容几乎能肯定,这一瓮的臭萝卜,是办宴席那天,别人偷偷塞进来的贺礼……对他是个惊喜,放在这青帘,送礼送臭萝卜,却是显得寒碜了。
是谁送的,大概也有数。
村西有一位“宝阿舅”
,是青帘少数的外姓住户,跟张氏族亲沾亲带故的,在一众五等户的人家里,他家都是条件最差的那个……能送这一瓮的臭萝卜,已是诚意满满了。
在去大恶山采药前,宝阿舅曾讨了两剂治腰伤的膏剂,当时便十分客气地要请吃饭,被心知其家境的少年大夫婉拒了。
郁容沉吟了片刻,起身找了一个空坛子,将臭萝卜带汤转移了进去——到底是人家送的贺礼,他若直接还回去,说不准让人误会看不起人呢……
不过,臭萝卜可以留下,陶瓮必须要还回去……也是约定俗成。
村子里走门串户,互相送些吃的很正常,受赠与的人家回头都会将装食物的器具还给对方。
对境况差的人家来说,一件土陶器皿,算得上是贵重品了。
思及此,郁容连忙行动起来,洗干净陶瓮,麻布擦净水,用篮子装好。
正要出家门,想了想,又去了一趟药室,找了几贴膏药随身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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