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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席卷、骤雨将至，滴滴答答几滴豆大的腥雨砸在青石板上，大黄狗猛然起转身冲着东边的天空狂叫不止。
青石板的尽头是一座绣楼，绣楼上娇媚的少妇才放下手中的绣针，倚着栏杆呼唤婆家妹子去收新洗的衣服。
怎奈这狂风大作，夏衣又轻柔，几件衣服飘落又随风翻过院墙。
墙外就是蓬陵有名的梧桐巷，巷道内几个小孩嬉闹追逐那几件衣裳，一窝蜂的窜出巷道。
巷道的拐角是个棺材铺，看店的老头满脸黄斑，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跨出门栏，突然一阵寒风，冷飕飕、凄惨惨，老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看蔓延过来的黑云，拐杖点地，口中不住的咒骂，“这鬼天气，老天是要作死个人喽！”
老人说的不错，骤然出现的暴风雨实属异象。
只是这遮天的不是乌云，而是千万的厉鬼，呼啸的亦不是狂风，却是厉鬼的嘶嚎。
那天昏地暗时，千万牛头鬼从云头滚落，密密麻麻如同群蜂出巢。
它们翻滚于房屋瓦舍之间，细嗅世人的气息。
“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
“不是他，不是他。”
阴风从城东向城西刮去，牛头鬼也从城东向城西去，黑色的风暴席卷整个蓬陵城。
此时的城西，一个青瓦的房子里扔出个衣衫褴褛的小孩。
城隍庙塌了，阿衡又无处藏身，眼见骤雨将至，本想偷偷躲进这家人的柴房，谁知刚翻过墙就撞上巡逻的护院。
“他爷爷的！
这么大风，借你的地方躲一会都不行！”
阿衡絮絮叨叨的才站起来，就听风中夹带着的嘶鸣，十步外隐约一双红色的眼睛。
阿衡以为自己看错了，僵站在那方不动。
突然那双眼睛骤然清晰起来，不，不是一双，而是千千万万双，鬼眼照亮了天空，随即千千万万火眼獠牙的鬼怪显出真容。
阿衡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没见过、不知道、没印象、不理解，但只是一瞬间，他已经认定这些东西是为自己而来。
阿衡扭过脑袋避过鬼灵的视线掉头狂奔。
他要去拍那扇朱漆大门，可门内却无人理会，况且也已经来不及了，牛头鬼已经在阿衡身边聚集。
一个兴奋道，“是他。”
一个附和道，“是他！”
随即鬼嚎声船边整个蓬陵城，“找到了，找到了！”
烟来雾去，阿衡被妖风卷走，成千上万的牛头鬼离开蓬陵，随即一声雷鸣，磅礴大雨如江河倒挂。
潼山长秋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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