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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精神上好像遭受了更大更重的创伤，整个人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瞧着失魂落魄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宋青平在门边站着，见顾文轩没有说话，才自个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片刻后眼睛一眨，就是一串泪，“文轩哥哥，你没事吧？”
顾文轩勉强提起一点精神看他，“嗯，青平，你来了。”
宋青平心疼万分：“我担心你。”
顾文轩：“别担心。”
他想笑，但唇角牵了又牵，最后还是化成两道干巴巴的皱痕，“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宋青平当然知道顾文轩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事儿发生到现在，顾家就没出过手，全是宋家人巴巴地凑上去解决的，星警们可是把当时的监控都调出来给他看了，但这太离谱，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顾文轩有什么必要偷东西？
又怎么可能为了拒付区区几十星币，和人起争执？
他只掉着眼泪，说，“你哪里还疼吗？真是恨不得替你受这些罪。”
顾文轩浅笑：“害得我们青平担心了，哥哥真是坏。”
他想摸宋青平的头，只是才抬手就疼得一颤，只好放下，“但是青平再难过，我也要跟着难过了，是要我跟着你一起哭吗？”
宋青平哼了一声，破涕为笑地，“文轩哥哥下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接着又车轱辘地说了一些甜言蜜语，模样很关怀备至的样子。
宋家新找回来的孩子有一把甜美的好嗓子，刻意放软了更是犹如三月黄莺，引得满屋子都是暖的。
顾文轩从前听着觉得熨帖心动，现在身上疼，加上才被父亲劈头盖脸地骂过，一句两句还好，多了实在没什么心情。
他喝了几口并不美味的汤，应着又聊了几句，就想打发宋青平回去。
宋青平却不走，“文轩哥哥，我可以求你帮个忙吗？”
顾文轩替他擦眼泪，语调温温和和的，压着心底的些许不耐，“什么忙？你说，我肯定会帮的，别哭。”
宋青平哽咽着，像是忍着什么羞耻似的，好半晌才艰难开口：“爸爸让我管的那个部门，快垮了。”
他深知人情要用在刀刃上，顾家的忙帮上一次少一次，但是这事儿实在要压不下去了。
不过小半个月而已，几乎所有从前合作的公司都要和他签解约合同，宋青平都去人家部门里蹲着了，但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旧的项目没能继续，新的内容也没能分一杯羹，北郊近年要开发新城区，但饭也请了礼也送了，一个合作都没搭上，而且，部门里越来越多的员工离职了。
宋青平承认，自己最开始是想辞掉几个不听话的老员工算是杀鸡儆猴，但怎么也没想到，部门里那些人不仅没有被威胁到，从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更甚者，在他再度威胁不想干就不要干之后，连辞职信都没写就抱着电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宋青平握紧了顾文轩的衣角，零零碎碎地诉苦，“文轩哥哥，你帮帮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妈妈说，要把哥哥找回来才行，我、我…”
顾文轩：“你要我帮你把宋知白找回来？”
他摇头，惨淡地笑了笑，“他不会回来的，你想想别的办法吧。”
宋青平却摇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我、我想请你以顾家的身份，帮我给那几家公司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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