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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又牵住了楚郗淮的手。
“既然你们认可家属两个字，我就拖个大，自认是你的长辈了。”
楚郗淮颤着声音的叫了他一声：“爷爷。”
老爷子笑着咳嗽了一声：“没想到一个人过了一辈子，都要死了，结了一段子孙缘。”
他将楚郗淮的手交到秦洲晏的手上，紧紧的握住，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感觉人这一生，还是得经历一下这个环节，我估计也没人能对你说这些话了，所以我来说。”
他看得出来，楚郗淮以前过得不容易，身边也没有任何长辈了。
“我就把他交到你手上了。”
老爷子极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秦洲晏，“你要好好对他，好好爱他。”
起码，现在这一刻，楚郗淮身后是有家人的存在。
秦洲晏哑声承诺了下来。
老爷子就笑了，隐约间似乎能看到当年那个叫李瑜霖的青年的温和模样：
“好了，流程走完了，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仪式感？”
似乎听到两个小孩哭得太厉害，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行事风格：
“哭哭哭，哭什么？这是喜丧。”
他觉得一点也不痛苦。
在有小衡的这片土地上死去，他很高兴。
说了好多，老爷子感觉到所有的力气在渐渐消散，眼前也模糊了起来。
此刻，感受到楚郗淮砸在他手上的泪，他难免也有些伤感。
“当初……要是没有开错路就好了。”
平白给人家添了一桩伤心事。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往这个方向开。”
来到了这里，是楚郗淮这辈子最好的错误。
老爷子笑了。
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微弱的声音似乎就要飘散在空气里。
“好了，我要去找小衡了。”
“我睡了啊，你们……随意。”
李瑜霖累了，最终坚持不住，暖黄的光一点一点在眼前消散。
耳边似乎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
辛苦了，夜已深，爷爷睡吧。
李瑜霖，天亮了，好久不见。
第章
这几天太疲惫了，自从老爷子进入医院后，楚郗淮就和秦洲晏轮流去照顾老爷子。
两人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可现在躺在床上，楚郗淮还是睡不着。
直到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秦洲晏很轻的坐在了他的床边，用手碰了碰对方的脸。
不出所料，湿成一片，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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