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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曹政东去井边把鞋子刷干净后，放在墙边晾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扫把收尾。
趁着天黑前，杨静姝先把面揉了，揉好后扣在盆里，放进锅里醒着。
箩筐里还有一大块生肉，肥肉居多，家里腊肉还有不少，杨静姝不想把它腌成咸肉，决定肥肉炼油，瘦肉配点蔬菜炒成臊子，拌饭拌面条都可以。
曹政东扫完地就过来烧火，两人一个锅前一个锅后，没有交流，但气氛十分和谐。
杨静姝把肥肉切成块先放在锅里炼着，之后继续切瘦肉丁，她刀法使得炉火纯青，速度快就罢了，肉丁还切得大小均匀，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架势。
曹政东不时看她一眼，眼里波动了一瞬。
两人相差好几岁，虽然在一个大队，但小姑娘自小娇生惯养，所以接触并不多，之后是退伍回来那天，他刚好救了跳河的她。
再见面便是结婚当天，曹政东骑着自行车把全程冷着脸的杨静姝接回来，也做好了把她束之高阁的准备。
可是正式接触后，他觉得，她和村里人嘴里说的不一样。
“吃辣吗？”
杨静姝把切好的肉丁放进盆里，倒入适量的红薯粉抓匀放置一旁，随即着手准备配菜，看到筐里有干辣椒，就问了句。
“......吃。”
曹政东回神。
“那我把肉臊子里加点辣椒，拌面拌饭或者夹馍更下饭。”
“好。”
杨静姝看了他一眼，唇角悄悄上扬。
这个男人的确淡漠寡言，但两人交流时，基本事事有答复，句句有回应。
夫妻之间其实能做到这点，也就足够了。
锅里的肥肉已经从微黄变成焦黄色，稍稍搅拌一下，用漏勺把油渣盛在碗里，足足一大碗。
这可是好东西，剁碎了炒饭，或者烧菜做汤头，都是一道美味。
“尝尝猪油渣。”
等稍稍放凉一些，杨静姝用手指捻了一块走到灶后。
曹政东刚抬手想在衣服上擦擦，但猪油渣已经被直接递到嘴边。
“直接吃。”
他怔了下，微微低头，咬住油渣边缘，极力避免碰到她红润莹白的指尖。
“怎么样？”
她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问。
“好吃。”
刚出锅的猪油渣嚼起来‘咔嚓’作响，酥脆喷香，满嘴流油。
看着他低眉垂目咀嚼的样子，杨静姝微微一笑，转身捻了块小的放进自己嘴里，说道：“火先不烧了，你去洗个手，趁热多吃几块。”
曹政东便站起来走到井边洗手，洗着洗着回过头。
看着她哼了小调在灶房忙活的身影，他那一向漆黑冷沉的眼眸染上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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